翌日,正巧是大朝會的時候。
元康帝正襟危坐,他面容平靜,不怒自威。
百官奏罷瑣事后,兵部尚書站了出來:“陛下,臣昨日收到消息。武緣縣男、堅毅都尉周牧楓奉旨趕回臨安了。”
元康帝抬眸詢問:“哦...他人呢?”
兵部尚書回答:“按照陛下的旨意,周牧楓與新成立石炮營校尉梁文德已在殿外等候了。”
元康帝點頭:“宣吧!”
王德會意,他扯著公鴨嗓子叫:“宣,武緣縣男周牧楓和新立石炮營梁文德覲見!”
殿外,周牧楓一身亮色明光鎧,腳步堅定地走進了太極殿。
與去時相比,歸時的周牧楓臉上多了許多風霜。
漠北,終究是苦寒了一些的。
周牧楓和梁文德走到大殿正中,單膝跪地,行標準武將禮:“末將周牧楓奉皇命,返回臨安述職。”
然后,他將“破匈城”之戰(zhàn)、匈人王庭之戰(zhàn)的經過簡單向元康帝和百官講述。
“末將于玉門關外遭遇逃竄的匈人右賢王呼邪,此獠欲要對我等車隊發(fā)起突襲,我等大康勇士奮勇攔截,此獠毒計不成,飲恨玉門關外。其首級被斬下,此時就在大殿外。”
元康帝雖然早就得知這一消息,但還是裝作欣慰的點頭:“此獠自十余年來一直是我大康玉門關的心腹大患,今日得知如此喜訊,朕心甚慰啊。”
王德很是機靈的派了個小太監(jiān)去將呼邪的人頭端了上來。
這是一個精致的木盒,內裝有石灰,而呼邪的首級經過石灰防腐后就放在里面。
元康帝下了龍椅,親自上前查看。
“朕心甚慰啊!我大康又少了一心腹大患!”元康帝認出了呼邪,雖然經過石灰硝制有些面目全非,但作為死敵,元康帝依舊認了出來。
周牧楓垂首:“陛下,關于此事...臣,要彈劾太傅家四子劉元海。”
元康帝愣住了,這人又怎么惹到周牧楓了?
“劉元海?此人并未在朕麾下任職啊。”
周牧楓點頭,緩緩道來:“陛下,此人早就與那呼邪右賢王狼狽為奸,玉門關伏擊戰(zhàn),他就與那呼邪廝混在一起。”
“而且...匈人突然掌握了建造城墻的工藝,說不定就是此人教授給匈人的。末將還請陛下明查。”
元康帝面色平靜:“哦?竟有此事?太傅,你有何話要說?”
太傅劉金河心中咯噔一下,接著連忙出班道:“陛下,此事臣完全不知啊!”
“那孽子三番五次在外惹事。辱我家風,斷我門楣,壞我名聲,臣已于今歲七月將其逐出家門。他早就與老夫沒有任何關系了?”
“而且,世人皆知。那孽子與武緣縣男有些過節(jié),保不齊此乃周牧楓栽贓陷害之舉,老臣請陛下明查。”
周牧楓望著劉金河,似笑非笑:“太傅莫急,若不是掌握了確切的證據。周某又怎會在那朝堂上出聲?”
“陛下,臣確實與那劉元海有過節(jié),但,臣贏得光明正大,此有據可查。”
“在那匈人賢王呼邪與劉元海于玉門關伏擊我等時,呼邪被我等斬落馬下,而那劉元海嘛...”周牧楓露出一個不屑地笑容:“他已被我大康戍城主帥陳蒼生擒,現在被押解在城門外呢。”
周牧楓呵呵一笑,朝面色蒼白的劉金河笑道:“此人心態(tài)不堪,還未等陳將軍做些什么,他就將所有東西都招了個干凈。
根據他的供述,末將不敢獨斷,遂將其押解到臨安,請陛下圣裁。”
周牧楓說完就閉上了嘴。
元康帝面色陰沉,張口吩咐:“皇城禁軍,將此獠給朕押上來。”
很快,如狼似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