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神印宗暫且不提。
那幾個修士返回此處,見修士們并不在此,便也飛回去,但他們并不走入藥谷,只在附近的集鎮等候差遣。
話說那幾個魔族化形成幾個行路商人,一路說說笑笑,與普通凡人無異,徑直上隔壁市鎮而去,他們要采買一些貨物,并與那幾個修士吩咐幾句,方能從山道往藥谷來。
顧嵐聽了許歸之的話,心中雖然覺察到天魔孤啟的意圖,但也并不十分害怕。
至少她覺得天魔孤啟一時半會并不會動自己,再說自己曾與他說過,知道他為何出生,天魔孤啟若是沒有得到答案,豈能就把她滅了?
若是天魔孤啟一日不滅她,逃走或者被救的機會就大一日,而且顧嵐覺得修仙界那么多大能見自家弟子被傷得這樣,豈能袖手旁觀?定然在琢磨對策。
想到此處心中甚是安定,安慰自己,先自做好眼前事,再做他謀。
于是顧嵐仍勾著頭在山道上拉車。
不過累是真的很累,累得她的驢蹄子都直打顫,把那天魔孤啟在心底罵了無數遍。
誰知天魔孤啟就在不遠處,帶著雛菊等人采藥,仿佛心有感應似的,瞥了一眼在拉車的顧嵐,顧嵐朝他叫了一聲,頗為討好似的。
天魔孤啟勾唇一笑,見顧嵐頗為賣力,心情甚好。傳音給她道:晚間可以為你解咒,但你萬不可以出現在眾人面前,切記切記。
顧嵐開心不已,拉車的腿也不抖了,勁也有了,跑得也輕快了。
那趕驢的小哥見那小灰驢只看了孤啟一眼,便身輕如燕,興奮異常,腳步都輕快了不少,不由得有些嘆服。
人長得帥就是不得了,連牲口都能迷惑。
他只是對那驢笑了笑,那驢竟然就跑得飛快!
厲害!
趕驢的小哥便也要試一試,就朝驢咧嘴笑了笑。
哪知顧嵐正高興呢,忽得見一張瘦黑的臉,咧著大黃牙出現在眼前,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把車給弄翻了。
東施效顰的趕驢小哥哼了一聲,心中甚是不服。但看雛菊與孤啟親密無間,又瞧瞧自己這邊孤家寡人,只得一頭驢,凄然若失,趕驢的勁兒都泄了,垂頭喪氣地跟在顧嵐身后。
到了晚間,顧嵐總算回來了。
天魔孤啟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這藥谷產茶,山民常在春天采摘茶葉制茶,部分拿去售賣,部分便自己喝,孤啟在此的人緣不錯,常有山民送茶給他喝,甚至有姑娘以送茶的名義來看他。
目光繾綣,很是柔情似水,但天魔孤啟一概糊弄過去,不予理睬,只是對雛菊頗為看重些。
顧嵐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院子,凄凄慘慘地看著他悠閑喝茶,低低叫了一聲。
意思是:說好的將我解咒呢?
天魔孤啟知道她那叫聲的含義,一個抬眼瞧過去,將手一揚,一道黑綠色的光打在顧嵐身上。
顧嵐身形一變,恢復原樣。
只是還沒站穩,便一下子撲倒在地,雙腿雙手哆哆嗦嗦,酸痛不已。
“真的舊社會的地主也沒你這么使喚人的。”顧嵐抱怨道。
“舊社會的地主是誰?”天魔孤啟抓住了顧嵐話里的詞語,不甚理解,見顧嵐坐在地上,指尖一彈,將一杯涼茶推了過去。
忙了一天,顧嵐只飲了溪邊的溪水,現在渴得嗓子直冒煙,見他推來一盞茶飛在半空中,忙欠身接住,一口飲盡。
喝得不過癮,顧嵐爬起來,坐在天魔孤啟對面,將他面前的茶又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完,又要再倒,便被天魔孤啟按住。
顧嵐笑笑,見好就收,便放下手中茶杯,天魔孤啟這兩天心情好了不少,偶爾還是會與顧嵐說一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