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一大早的擱這叫魂啊?嘶~蟾師弟?”
釋然氣呼呼打開大門準(zhǔn)備破口大罵,可待得看清楚來人后下一刻只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呵呵,曇獻(xiàn)師兄,好久不見吶~”
門口,
此刻站著一個(gè)面容富態(tài),笑起來和藹可親的胖道士。
這胖道士渾身清氣環(huán)繞,黑白道袍微微浮起,再配上那懷中的一桿馬尾拂塵,看起來當(dāng)真就如那傳說中的福德真仙一般,
“師兄?”
作揖一禮后,這胖道士似乎覺得釋然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于是好奇地上前一步,
卻不想這一步踏出,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釋然立馬驚醒,接著熟稔地雙手合十,面色溫和的回禮一笑,
“阿彌陀佛,只是師兄我許久不曾見到蟾師弟了,所以一時(shí)這才有些出神,噢,對了,恭喜蟾師弟修為大進(jìn)。”
“哈哈,師弟我就知道瞞不過師兄的這一身百眼,這不,才剛見面就被師兄你給看透了,哎呀,說起來真是不巧啊,最近師弟我也突破到第二境—煉氣期了。”
得意地對著釋然眨眨眼,接著這名叫蟾道人的家伙熟門熟路的越過門檻,徑直朝著寺內(nèi)走去,
“師兄,話說師弟我難得來你這一趟,想必師兄你肯定會好好招待下師弟吧?
對了,我可聽好些同道都說過了,說師兄占了這蓮花山后可是養(yǎng)了不少的人族啊,只是可惜師兄你將其藏的太好了,讓師弟我苦尋而不得啊。”
身體自顧自地往前走,可這胖道士的腦袋卻一百八十度朝后對著釋然,那咧開的嘴角更是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來到了耳根子。
此刻,在釋然的視線中哪里還有什么福德真仙存在,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只渾身環(huán)繞著惡臭蠅蟲,披著破爛邋遢道袍,滿身爛瘡且不停在流膿的癩蛤蟆。
“阿彌陀佛,師弟卻是來的不巧,只是師兄我最近正好到了齋月,吃不得葷的,
而且山中那群人類可是師兄我專門為煉法準(zhǔn)備的,所以我吃得,但你吃不得,恐怕,要讓師弟失望了。”
似乎說的是真的那般,只見釋然遺憾地舔了舔嘴唇,隨后朝著蟾道人雙手一攤,
“呵呵,師兄,莫不是又在誆我?亦或是嫌棄師弟我進(jìn)食的丑態(tài)污了眼?”
停下腳步不動,蟾道人咧開的嘴角突然一陣涌動,隨后只見其中一條長滿了疙瘩的臃腫舌頭伸出,隨后就這么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轟~”
“滋滋~”
磚石飛濺,蠅蟲飛舞,頓時(shí)一股惡臭襲來,
“呱~呱~”
緊接著場中又響起了無數(shù)嘈雜刺耳的蟾鳴聲,
視線中,
只見此刻那蟾道人滿身的爛瘡居然在不斷地蠕動著,而且伴隨著那些膿包炸裂開來,其中竟然生出了無數(shù)只不停掙扎的小癩蛤蟆,
“阿彌陀佛~”
眼看著這蟾道人似乎一言不合就要?jiǎng)邮郑屓粎s面無波瀾,只是雙手合十,淡淡道了聲佛號,
不過,其眉心那點(diǎn)紅痣,此刻鮮艷的猶如血滴。
“呱~呱~”
蟾鳴聲愈發(fā)聒噪,蠅蟲聲愈發(fā)嘈雜,場中氣氛也變得愈發(fā)的沉重,
“嗚嗚~”
突地似有陰風(fēng)大作,
只見寺院內(nèi)原本鮮艷茂盛的花草在剎那間變得張牙舞爪,看起來有如鬼蜮妖巢那般,
“蟾師弟,這可不是上門做客的道理啊~”
抬起頭,釋然看著形象大變的蟾道人神色淡漠,
“呵呵,師兄,這可不是開門迎客的道理啊~”
言語間針鋒相對,氣勢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