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瞧著這邊的耿護院看到孟然竟然又掏了一錠碎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方向。直到孟然走近,才回過神來。
“少爺,那老道士不過是個騙子,你又何必”正自說話的耿護院看到孟然一臉憂郁難過的樣子,也就閉口不言,將后半段未說出口的話語硬生生咽了下去。
孟然并不去管耿護院說了什么,只是呆呆地往前走著,這個剛出門數日,就經歷一番挫折的臨安城少年,默默地流著眼淚。
耿護院看著這匪夷所思的畫面,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只好安靜地跟在身后。
轉過幾條街,兩人回到了入住的客棧,此時大廳里已經坐了許多人,幾乎客滿。孟然上樓以后,耿護院對著店小二吩咐了幾句,也就跟著上樓了。
房間里,孟然站在臨街的窗口,俯視著外面的車水馬龍,萬家燈火。
耿護院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少爺,那老道士說了什么?”
“沒什么”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孟然沒有說實話,但耿護院并未追問,只是拍了拍孟然的肩膀,安撫道“少爺若是愿意說,我隨時傾聽,少爺若是不愿說,我也不會勉強,只是希望少爺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情緒。”
孟然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店小二送來了飯菜,以及一個多余的盤子。放下東西后,小二將打包的牛肉倒在空盤子里,順手點燃了屋里的蠟燭,隨后就要退下。
耿護院喊住了他“小二,拿兩壺酒來,要最好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答應一聲,隨即出去了。
耿護院招呼著孟然坐下,孟然卻遲遲不肯動身,耿護院只好拉著他的胳膊,強行將他按在了凳子上。
“少爺,不管那老道士對你說了什么,你總要吃飯的吧,不能就這樣餓著吧。餓壞了身體,又怎么能夠繼續上路呢?”
“若是我不想上路呢?”孟然的聲音有些嘶啞。
“不想上路?那您是想回臨安嗎?”耿護院好奇地問道。
孟然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耿護院很是著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催促,只好耐心地等待。
“我打算自己上路”
“那怎么行,你怎么保護得了自己呢?”
孟然只是不言。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小二敲門而入,送來了兩壺好酒以及兩個酒杯。
待房門關上的時候,耿護院提起酒壺,斟滿,對著孟然說道“少爺,既然你不愿說,我也不勉強你,我們一起喝點吧。”
孟然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耿護院再倒,孟然再飲。
不一會兒的工夫,孟然已是酒意上頭,在那里仰頭晃腦。
到了這時,耿護院輕聲開口,“少爺,為什么要自己去啊?”
孟然不答,只是嗯嗯呀呀地低聲呻吟著。
耿護院嘆了口氣,“少爺,難道和老宋的意外有關?”
暈暈乎乎的孟然微微點頭,只是盯著桌上的飯菜看著,以耿護院的角度看去,并無異樣,過了半晌,他才開口說道“耿叔,幫我倒杯酒。”
耿護院依言而做。
孟然舉起滿酒的酒杯,晃晃悠悠地舉到桌子一旁,輕輕地灑在地上,“宋伯,孟然敬您。”
耿護院老成內斂,也不多話,只是靜靜地等著孟然接下來的話。
孟然舉起酒杯,伸到桌子上空,耿護院又是倒滿,他又將酒灑到地上。
如此三杯以后,孟然紅著眼睛問道“耿叔,如果我不離開臨安的話,宋伯是不是就不會死?”
耿護院平靜道“天曉得。”
“若是繼續跟我北上,你會死,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