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宅,楚王府。
申時過半的時候,魯王,也就是四皇子梁倓,帶著癡傻的弟弟七皇子梁佺前往二皇子府上相聚。
二皇子梁儋得到消息以后,徑直前往府門迎接。
楚王府大門前,二皇子梁儋看到了意料之外、且在意料之中的七弟,臉色雖是有些怪異,但也強忍著沒有發(fā)火,很是客氣地將兩位親弟弟迎入府中。
隨后的時間里,二皇子梁儋與四皇子梁倓在書房里閑聊,七皇子梁佺則是在書房前的池塘邊看著水中搖曳身姿的金魚,時不時地留下一灘口水。
二皇子梁儋一臉平和地看著自己的弟弟,溫聲道“四弟,此去青州就藩,你心中可有底?”
四皇子梁倓輕輕一笑,反問道“二哥覺得我開府建衙以后該如何做?”
“自然是與民休息、施行仁政,不能墮了皇子該有的賢名。”二皇子梁儋理所當然地說道。
四皇子梁倓不經(jīng)意地問道“二哥真的如此認為嗎?”
二皇子梁儋蹙著眉頭,不知自家兄弟為何多此一問,剛要問詢的時候,被四皇子擺手制止了。
四皇子梁倓嘆道“二哥既然不清楚,那就不要想著搞明白了,不然的話,您在京城里怕是寸步難行,此事事關重大,您不要問別人,只需有自己的判斷就行。”
二皇子梁儋握著茶杯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數(shù)息之后才恢復平常的模樣,輕聲道“知道了,我這做兄長的不長進,倒是讓四弟費心了。”
四皇子梁倓?chuàng)u了搖頭,低聲道“母后不在了,咱們三個是最親的兄弟,自然應該相互扶持,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皇室之中豈會有庸人,二皇子豈會真的不知道皇子就藩的深意,只是他為何裝作不知曉,外人無從得知,這才有了四皇子的敲打之意。
至于二皇子最后是否能夠放下心中的疑慮與自家弟弟坦誠相見,別人就更難知曉了。
二皇子梁儋放在手中微涼的茶杯,笑道“我本以為你會在入夜之后來,沒成想竟來的這般早,害得我都沒有什么準備,就連禮物都還放在府庫之中。
你若是不嫌累,就跟我去府庫一趟,挑幾件你喜歡的寶物,也算是我這做兄長的一番心意。”
四皇子梁倓哈哈一笑,道“豈敢言累,只望二哥等會兒別心疼就是。”
兩兄弟說說笑笑地走出了書房,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看到兩位兄長出了屋子,正在嬉戲金魚的七皇子梁佺立時站了起來,緊隨在兩位兄長的身后,仿若一個害怕丟了的跟屁蟲。
二皇子梁儋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但也不曾翻臉,只是抿著嘴唇不說話。
三人臨水而行、穿廊過亭,進了一處頗為簡樸的院子。
院子里,四皇子梁倓暗暗心驚地往前走著,他感覺院子周圍至少有五六道視線掃過自己的身體,每一道視線都如一道利刃一般,在他的心臟割上一刀。
至于七皇子梁佺的反應就比較直觀一些,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低聲嘶吼著,仿若一頭隨時發(fā)起攻擊的野獸。
四皇子梁倓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寬慰道“七弟放心,這里是二哥的府上,你莫要害怕,都是自己人。”
七皇子梁佺看了四皇子一眼,輕輕地點了下頭,但依舊一副戒備警惕的模樣。
走在前面的二皇子瞥見這一幕,神情愈發(fā)難看,卻也沒說什么。
三人繞著院中的假山走了半圈,隨后走入一處石頭砌成的通洞。
青石板砌成的臺階的盡頭是一扇精鋼所鑄的大門,大門旁有一個盤膝而坐的灰衣人。
灰衣人抬頭看向三位來客,漆黑的眼眸中射出兩道精光,直如刀劍般鋒利。
二皇子梁儋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