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徐牧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面,除了吃飯上廁所,他幾乎沒有出過門。
他抑郁了,自從從火車站回來以后,那些乞討者的面孔總是在他的腦海中回蕩,再加上張浩的話,對他形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就連沈紅來找他,他都沒有說幾句話。
跟邢建國簡單的溝通后,邢建國告訴他,想怎么干都行,雖然現(xiàn)在處于嚴打期間,但茶山鎮(zhèn)的事兒,還是他邢建國說了算。
這也給了徐牧莫大的底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處理一下火車站的事情。
大約是在第三天的上午,除了陳星,被抓的兄弟都被放了回來。
迫不得已,徐牧再一次聯(lián)系了蘇耀。
“蘇部,我想問問,我兄弟陳星為什么沒有回來。”拿著大哥大,徐牧沉聲問道。
電話那頭的蘇耀沉默了一會,回道:“這件事目前有些難辦,白毛雞肯定是逃脫出來的,檢方目前指控他綁架、殺人未遂,我估計他操作一下,最多也就判個兩三年。”
“而陳星不一樣,他是過失殺人,如果真的要判,恐怕是.....得個七八年。”
頓時間,徐牧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會這么嚴重,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會把陳星搭進去。
愣了半晌,徐牧深吸一口氣,問道:“蘇部,能不能想辦法操作下?陳星是冤枉的,是白毛雞污蔑。”
“能把你給弄出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徐牧,別要求這么多了,陸雪煙的死最難過的人是誰?是我,但是我又有什么辦法?莞市并不是我的莞市,我的上面還有其他人。”
蘇耀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心酸,但他卻無可奈何。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徐牧咬著牙說道:“能不能安排下,我想去看看陳星。”
蘇耀沒有遲疑的回道:“可以,隨時去就行,到時候我聯(lián)系。”
......
當天中午,徐牧帶著張浩前往了看守所,因為目前陳星并沒有宣判,所以是在拘留所里面。
再一次見到陳星,他憔悴了許多,也瘦了許多,原本精光流轉的眼睛變得有些木訥。
在會見室,徐牧走上前,給了陳星一個擁抱。
“星仔,我對不住你。”
陳星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牧哥,沒有誰對不起誰,混社會嘛,很正常。”
微微點點頭,徐牧滿臉愧疚道:“你是替我坐的牢,這份恩情我記著了,如果.....如果等你出來的那天我還在道上混,我可以保證,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到徐牧這么說,陳星愣了愣,隨即一臉鄭重的說道:“牧哥,謝謝了,也謝謝浩哥,跟著你們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如果我能出去,我還會跟著你們混的。”
看著陳星,徐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他對張浩說道:“不管想什么辦法,一定不能讓他在里面受苦。”
張浩重重的點了點頭:“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安排好的。”
把目光投向陳星,徐牧略顯蒼白的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星仔,啥都不說了,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咱們兩個可能就要換換位置了,你放心,你家里我會安排好的。”
陳星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于徐牧來說,陳星絕對是一個好兄弟,不管是干什么事兒,他都盡心盡力,并且能力也強,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因為陸雪煙的事兒害了他,這讓徐牧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這么做。
走出看守所的大門,徐牧心中的戾氣再一次加重了一分,深吸幾口氣才稍稍好了一些。
坐上車,他轉過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