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你看不見的妖怪,你遇到一陣怪風,你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你會感到疑惑,然后過不了多久,你會忘記。
可你如果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你看不見的妖怪,你以后再遇到一陣怪風,再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你便會懷疑是不是妖怪做的。
古人說,無知者無畏。
古人又說,無知是福。
道理很復雜嗎?并沒有吧。
可惜啊,柳如霜是什么女人?要是安平能夠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了,那她恐怕也就不是柳如霜了。
這不,只見柳如霜眉頭微微一挑,說起話來還真是毫不客氣,“我覺得你在說屁話!”
“……”
“你為什么要跟它們接觸?”
“我那是沒的選……”
“放屁,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啊?!?
“柳如霜,我是發現了,你一開始來找我,我就不應該管你!”
“怎么,現在后悔了?告訴你,晚了!”
什么叫做引狼入室?這就叫做引狼入室。
于是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安平又想起了在客棧院門上,貼上‘柳如霜不得入內’的方法。這一次,他覺得這個方法很可行。
安平自己的房間里,無夢已經在墻角睡了過去,它名為無夢,也確實說過不會做夢,那此刻睡得正熟的它,又會有些什么想法?還是說,什么都沒有,只是一片空白?
人吶,很多時候還就真是這么一回事,越擔心什么,越來什么。
只見,雖然柳如霜是個女漢子沒錯,可這并不意味著她就沒有內心的柔軟,因為事實是,她有。
而且不見得比那些外表性格看起來柔軟的姑娘少。
蹲在無夢面前,柳如霜很快紅了眼。她想要伸手去摸摸被并不在行,只是隨便將無夢用繃帶纏了纏的煤球,所弄得很慘烈的無夢。
但她沒有真的去摸,不是害怕,而是安平囑咐過。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柳如霜小聲呢喃。
……
夜色越來越濃,時間也越來越晚,送柳如霜回去的路上,柳如霜嘴巴動了動,“安平,我可以經常來看它對不對。我的意思是,一直到它可以重新飛起來,離開這里之前?!?
還是那句話,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安平不吭聲,腳下明顯加快,希望柳如霜能夠明白他的沉默代表了什么意思。
柳如霜的確明白了,只不過明白是一碼事,接不接受則就得是另外一碼事。
柳如霜咧嘴笑了起來,這大晚上的,四周潔白積雪的映照下,這女人的牙齒,白得都有點嚇人。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
安平腳下微微一滑,險些沒摔倒,“我沒答應!”
“那我不管,我覺得你答應了?!?
“柳如霜,你這臭脾氣不改改,你真嫁不出去的我跟你說!”
“安平,你是在詛咒我?等等,你該不會真有這種能力吧,”柳如霜忽然一臉嚴肅起來,看上去認真的一塌糊涂,“所以我到現在還沒有結婚,是因為你小的時候詛咒過我?”
這女人這是什么邏輯?為什么我壓根看不懂?
“我沒有什么能力,你不要胡說八道!”
“哼,男人的嘴,說謊的鬼!我跟你說,我要是嫁不出去,那就都是你的錯!”
“…”安平感到心累,是真的真的招架不住,“不是,你這是什么意思,賴上我了?”
“你可以這么理解!”
一路走一路斗嘴,本來應該很無聊的這樣一段路,不知不覺變得很是有趣。將柳如霜送回到客棧門口,甩下一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