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兒!”
流月滿眼絕望,忽然聲音凄厲的喚了一聲,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叫什么,是希望看到白虹憎惡的眼神,還是希望白虹原諒她?
白虹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地樣子,只是與天魔王對峙,似乎連回頭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若是放在平時,流月也就習慣白虹對她的冷淡和無視了,畢竟虹兒這一世一直如此,只有在擂臺上時,才愿意和她多幾分交流。
但現在流月剛剛覺醒,腦中一片混沌,受前世記憶的影響不小,心態便沒由來的動搖和敏感起來,仿佛白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說話都飽含著無數細節。
一段不平等的關系中,總是更想維系的人處于弱勢,習慣去胡思亂想,如今的流月就是這樣。
所以白虹那毫無反應的漠然,本身就是一種對流月的回應。
“我……我和虹兒……娘親!”
流月嘴唇都在顫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她也認為前世的自己罪無可恕,就該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尤其是她前世越道貌岸然,傷害白虹時的理由越大公無私,流月現在就越崩潰和悔恨。
轟隆隆!
白虹和天魔王這種級別的強者,已不需要拳拳到肉力大磚飛的戰斗了,兩人看起來雖然沒有拼殺至一起,實則在氣機交感當中,已交鋒了無數次。
天魔王面色不變,眼底深處卻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喜悅,因為篡奪天道之后,他不但可以暗中吞噬,壯大己身或修補傷勢,還能將本應由天魔受著的針對,轉手施加給白虹。
此消彼長之下,白虹竟然真的沒有占到幾分優勢,被天魔王一點點的蠶食。
流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些慌亂地向四處看了看,最終銀牙一咬,看向重霄:“娘親,你與我一起去支援虹兒,無論如何虹兒都不準輸!”
偏袒白虹固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則來自于流月對蕓蕓眾生的愧疚。
前世因為她的愚蠢,導致白虹冤死,天魔滅世,是她導致了無窮的悲劇,以至于此世和她的虹兒離心離德,挽回無望。
所以,她不能再次重蹈覆轍,坐視娘親成為千古罪人!
流月目光湛湛,竟一聲不吭地開始燃燒己身,盡全力地壓榨著玄牝之體,以她微弱的元神去沖擊天道,試圖為白虹扳回一城。
噗!
才一接觸,流月的元神就動蕩無比,幾乎碎裂。
重霄頓時露出驚駭的表情,急忙上前穩住流月的元神,咆哮道:“你是不是瘋了,我們只是天道碎片而已,如何撬動天道?!”
說到底,重霄是真的對流月傾注了感情的,從為流月籌謀成仙飛升的機會這點便能看出。
流月充耳不聞,元神裂痕剛被重霄道君強行捏合在一起,就又一次去沖擊天道。
“流月你夠了!我生你不是為了讓你去找死的!!!”
眼見流月又一次重傷垂死,重霄道君也莫名破防了,直接禁錮住沒有反抗能力的流月,威脅道:“天魔篡改天道,我只是讓白虹晚了一瞬知曉而已,根本無礙大局,可你繼續下去是要死的!”
“那我也不會停,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流月倔強道:“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哪怕算上與虹兒之間的恩怨,娘親也不該幫助天魔戕害此方世界!”
流月美目中滿是擔憂,繼續道:“娘親此世難道沒通過天道,見到上一世蕓蕓眾生的慘狀嗎,何況我們本就源于天道,你幫天魔對付虹兒,與叛徒何異?”
流月最近才知曉自己身世和跟腳,以人族自居幾十年,重霄卻自誕生之日起就知道自己不是人類,縱然一直在人族社會生活,也沒有那么大的歸屬感。
“我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