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梅一身著紅色喜服,又帶了一件,“圓圓。” 地妖轉過身,忽閃著大眼睛,“你是誰哇?” “梅一。” 地妖歪了歪頭,隨即起身撲到他懷里,“梅一,我就知道在這里能等到你。” 梅一眼里閃過一絲愧疚,如今他認不得人,只記得一個名字,一個地點,若不是我對他無情,也不會變成這樣,“圓圓,我們今夜拜堂成親吧。” “什么是拜堂成親?” “穿上這個衣服,跟著我做。” “好,圓圓都聽一一哥哥的。” 地妖滿心歡喜地換上了鮮艷奪目的喜服,而此時,梅一早已經精心地將一根根紅燭擺放整齊,并巧妙地用一些鮮花和紅綢簡單地裝飾了一下略顯簡陋的木屋。 屋內,紅燭閃爍不定,搖曳的燭光映照著四周,使得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異常溫馨、浪漫的氛圍。 梅一溫柔地牽起地妖的手,緩緩走下木屋。那身火紅的喜服拖曳在潔白無瑕的皚皚白雪之上,宛如盛開的紅梅,嬌艷欲滴。 梅一深情地望著地妖,輕聲說道:“綠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陳三愿: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夫君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 話音剛落,天空中突然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白色精靈。它們輕盈地飄落下來,有的落在地妖的喜服上,瞬間融化成小小的水珠;有的則靜靜地停留在他的發梢間,像是為他戴上了一頂晶瑩剔透的皇冠。 地妖興奮得像個孩子一般,歡快地跳了起來。他那雙靈動的杏眼中閃耀著喜悅的光芒,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一哥哥,好漂亮啊!”他開心地喊道。 梅一微笑著站起身來,目光始終追隨著地妖那蹦蹦跳跳的身影,眼神中飽含著深深的情意。 就在不遠處,一個小廝撐著一把油紙傘,默默地站在那里。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爺那落寞的神情,然后輕聲說道:“少爺,老爺還在家里等著您回去吃團圓飯呢。” 聽到這話,鐘越微微一顫,依舊望向梅一地妖所在的方向。只見他們二人在雪中相依相伴,幸福甜蜜的樣子仿佛一幅絕美的畫卷。然而,此刻這幅畫面對于鐘越來講,卻是如此的刺眼和心痛。 “原來他每日苦苦等待的……并不是王君……”鐘越低聲呢喃道,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失落。他呆呆地凝視著那幅美好的畫卷,心中一陣刺痛,黯然神傷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春日野穹,萬物復蘇,梅一用自己的積蓄重新蓋了一所木屋,還是惠梧親自設計的,比之前的要大,要豪華,畢竟這以后也是他的家。 地妖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每逢施工的日子,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無神,仿佛思緒早已飄向遠方,只是呆呆地望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 當屋子終于蓋好時,仔細打量一番,看不出它有比從前更為出色之處。地妖仍舊像往常一樣,安靜地坐在窗邊,目光癡癡地望向遠處,在等待著某個人的出現。 忽然,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傳來,打破了這長久以來的寂靜。地妖聞聲轉過身來,臉上露出迷茫而又陌生的神情,眨巴著那雙大眼睛,輕聲問道:“你是誰哇?” “梅一。”來人微笑著回答道。 就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地妖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注入了無窮的活力一般,歡快地站起身來,飛奔著撲進梅一的懷中。只見他滿臉幸福的笑容,眉梢眼角盡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甜甜地喊道:“一一哥哥。” 梅一輕輕撫摸著地妖的頭發,溫柔地說道:“真乖。” 此時正值盛夏時節,烈日炎炎,蟬鳴聲此起彼伏,好似一曲激昂的交響樂。那棵高大的槐樹也已完全盛開,茂密的枝葉如同一把巨大的綠傘,將木屋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