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急著回答我,看過u盤里的內容再說也不遲?!?
簡偲確實在手邊的座椅上摸到了一個硬盤。
但是她一個字也沒說。
一條幾日前還屬于林沫染的狗,忽然朝她搖尾巴,她可不敢真的信。
不過,回到碧水豪庭,簡偲還是打開了u盤。
里面只有一段時長兩分多鐘的病房里的監控視頻。
只看了兩秒,簡偲就哭了。
因為,這是爺爺生前住的病房里的監控。
她一眼就看見了病床上的爺爺。
攝像頭不怎么清晰,但簡偲能看見爺爺轉頭看病房外的動作。
他真的醒來過。
大概在爺爺轉頭十多秒的時候,林沫染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她走到病床前似乎說了什么。
緊接著,簡偲就看見爺爺的手動了一下,甚至上半身要抬起來,而林沫染卻把人按了回去。
簡偲知道,爺爺肯定說了什么。
但這個監控似乎沒有錄音功能,她只能看默片。
并且,因為角度問題,林沫染擋住了爺爺的臉,讓她連讀唇語都不可能。
等林沫染轉身離開的時候,爺爺伸長了手臂,想去夠床頭護士鈴,卻好幾次也沒摸到。
“爺爺……”
簡偲淚流滿面,恨不得穿進屏幕去救人。
視頻的結尾,是護士們步履匆匆地進來,圍著病床開始忙碌,甚至開始推設備搶救,病床周圍的簾子也被拉上了。
視頻結束后,簡偲陷在沙發里,良久都不能回神。
林沫染!
是林沫染害死了爺爺!
簡偲心里仿佛有一座火山,火山口熔巖翻滾,蠢蠢欲動。
她恨不得沖到林沫染面前去,掐著脖子問她究竟對爺爺做了什么,說了什么,然后再把人送進監獄,讓她賠命!
可理智又告訴她,僅憑這點沒有聲音的視頻畫面,林沫染狡辯的空間大得沒邊兒。
別說指控她殺人,就是指控她惡意挑唆氣死病人,都會被認定沒有實質證據。
沸騰的情緒過后,簡偲冷靜了下來。
她擦擦眼淚,掏出手機給于真撥了電話。
“療養院治療部,就連走廊上的監控都能收音,沒道理病房里的沒有。”
“你幫我拿到這段畫面的音頻,我就答應你,幫你接出你母親?!?
簡偲開門見山。
于真唇角慢慢勾起,咬鉤了!
“抱歉簡小姐,那間病房的監控之前損壞過,檢修后換了不能收音的監控?!?
這人說話語氣不緊不慢,帶著一股子樸實平和,誠懇得不得了。
簡偲沒有懷疑什么,只是有點失望。
但這個時候,電話那頭的于真又說:“不過,我愿意幫你去問問林小姐,她肯定知道?!?
林沫染會說?
簡偲對此表示懷疑。
而且就算于真問到了,她也不敢信。
于真仿佛看穿了簡偲的顧慮。
“簡小姐,我知道您可能那么容易相信我,但我找您合作,也是迫不得已?!?
“我媽媽有些不太嚴重的精神疾病,只要吃藥就能控制得很好。”
“但每次醫生說她好轉可以出院的時候,她的病情就會突然惡化,就這樣一直好好壞壞地在醫院住了四年多?!?
“前兩天我媽打電話給我求救,說不想住精神病院了,想要自由??闪中〗闩滤蛔?,我就不會再為她做事,所以一直讓人換她的藥?!?
他洋洋灑灑解釋一大堆,簡偲真正能共情的,其實就只有“自由”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