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山,……你是不是答應(yīng)了祂什么?!”
重要記憶的部分缺失,是歲聿與渾天洞的交易之一,而他們的交易內(nèi)容,除了他和渾天洞,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可蕭云山的反應(yīng),明顯是知道些什么的。
此番蓬萊之行,許是又一次見到談秋客的緣故,那段缺失的記憶歲聿也逐漸找了回來。
又經(jīng)蕭云山這般提醒,所以,他知道自己忘了的是什么。
想起自己回來時(shí),蕭云山已不知到了渾天洞多久,按道理,他身為侍守令,就算他的神識(shí)不在此,也不可能接不到蕭云山到來的消息。
他被屏蔽了!
是渾天洞。
祂想做什么?
能知曉他忘記了什么的也只有祂,蕭云山能知曉這些,只有可能是祂告訴了他。
祂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盯上蕭云山是為什么,他們又做了什么交易?
“蕭九,告訴我,祂和你說了什么,你和祂做了什么交易!?”
歲聿神情格外緊張,抓著蕭云山手腕的手力道不禁重了幾許,手腕傳來的疼痛和不適令蕭云山眉頭輕蹙,他掙扎,卻掙脫不了。
“松手!”
鼻尖那股清涼孤寂的花香越發(fā)強(qiáng)烈,歲聿愣了半晌,心中的不安也因這花香稍緩了些,回神之際,瞧見蕭云山手腕被抓得泛紅,他連忙松開了手。
“……抱歉,是我沖動(dòng)了。”
揉著紅腫的手腕,蕭云山白了眼歲聿,“真當(dāng)我是你們兩個(gè)蠢貨,有病拿自己的命去做不對(duì)等的交易。”
他又不是傻子,為了一個(gè)完全能猜出的答案去出賣自己,他是蠢到什么地步了。
雖然蕭云山此言是在罵人,但歲聿聽了卻是松了一口氣,渾天洞有多坑人他能不知道,他都掉進(jìn)這個(gè)坑里,沒必要再拉上其他人。
雖然他和蕭云山不對(duì)付,但又不是仇人,沒到盼著對(duì)方去死的程度。
大腦冷靜下來后,再對(duì)上面前之人,歲聿只覺坐立難安,他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duì)蕭云山。
“……你、你先在這里休息,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僵硬找著借口,歲聿只想偷溜出去,躲著蕭云山,他真的不知如何解決此事,能躲就先躲躲吧,他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蕭云山并未打算放過他。
“躲了數(shù)百年,往前不記得便罷了,而今已記起,你還打算繼續(xù)逃避?”
幾句話輕飄飄地傳過來,令歲聿邁出去的步子停下,他張口便要解釋,可張了張口,卻不知能解釋什么。
歲聿低頭垂眸,雙手相絞著,尷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敢。
最后的最后,歲聿只能憋出一句“對(duì)不起”。
蕭云山未應(yīng),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幾下茶桌,他明明一言未發(fā),歲聿卻是打了一個(gè)寒顫,而后畏畏縮縮地又一次挪到了蕭云山面前,乖乖坐下。
因小心觀察著蕭云山,歲聿便沒有錯(cuò)過對(duì)方唇角那抹淡淡,卻熟悉的耀眼的笑。
看歲聿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蕭云山也懶得管,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來此的目的很簡單,我需要,你,輔助我修行雙修之法。”
蕭云山音色沉穩(wěn),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歲聿又一次被雷得外焦里嫩,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你、你!蕭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蕭云山挑了挑眉,微抬眼眸對(duì)上歲聿不可置信的視線,一字一句道:“《忘情道》破戒,重新修行雙修之法,是我唯一的選擇。”
《忘情道》破戒后果雖然慘烈,但也并非完全死路一條,只要重修雙修功法,還是有一線生機(j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