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塘回來之后,梅妃看上去心情好了許多,泱肆看她當真喜歡這里的景色,走時十分戀戀不舍的模樣,便笑著道:“娘娘喜歡的話,以后每年我都陪你來看。”
梅妃將目光從滿目的梅花移到她的笑臉上,道:“好,謝謝殿下。”
魏清訣也一日一日好起來,不再像從前那般整日咳嗽,面色也紅潤了許多,有時不等泱肆去華清宮看他,他自己就已經來到了未央宮,泱肆看他腳步輕快,面若春風,打心眼兒里高興。
一月走到了尾聲,這個月過得很順利,讓人產生一種正月份一晃而過的錯覺。
阿烈整日在外面尋找失蹤的王琪,卻一直無果,所以落染常常躲在未央宮長廊的柱子背后,偷偷往門口張望,也總是望不見那人的身影。
她在心中頹廢地想,烈侍衛是不是在躲著自己?
否則為什么自從上元節那日之后,他基本上都不在宮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落染心中就有些酸澀,倚著柱子暗自神傷。
沐佑經過時,就看到一個落寞的背影。
他悄聲走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想嚇她一下。
“嘿!”
她確實被嚇到了,渾身抖了一下,驚愕地轉頭,看到他之后,十分生氣,又憤憤地轉過去,不理會他。
沐佑以為自己玩笑開大了,趕緊湊到她面前去:“真生氣啊?”
卻看到一只傷心的小兔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淚。
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他胡亂給她擦眼淚,“怎么哭了,哎喲,都是我的錯,不該故意嚇你,別哭行不行?”
小兔子才不要他給自己擦淚,吸著鼻子躲開,自己擦。
“你別管我……”
沐佑哪能真的不管,她這段日子到底怎么了,動不動就哭。
“你怎么總哭鼻子啊?”
這話一出口,那人眼淚更加洶涌了,決了堤似的。
沐佑差點就要跪下來喊祖宗了。
“你答應我不哭,我下次出宮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落染這才拿紅紅的眼睛看他一眼,“……下次是什么時候?”
“明天!”
小兔子不看她,還是哭。
“現在現在!我馬上去買,好不好?”
見狀,沐佑趕緊道。
落染這才止住眼淚,再次吸了吸鼻子,道:“那我要吃糖葫蘆。”
“沒問題,你想吃多少都行!”
只要她別再難過落淚。
于是到了傍晚,落染就收到了一整個插糖葫蘆的草靶子,上面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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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鶯飛二月天,春意盎然,春風輕拂,冰河解凍,溪水潺潺。
連清還留在京上,并沒有急著回到南疆,泱肆知道,是因為江衎辭還在京上。
她偷偷去清平坊拜訪他,旁敲側擊問他,江衎辭離開京上之后會去哪里。
連清只是一臉深意的笑,看著窗外的春色。
“殿下,春天已經如常到來了,不是嗎?”
泱肆道:“可是還有夏天,還有秋天。”
會四季照常嗎?
連清笑了一聲,“所以他在冒險,我們也在陪他冒險。”
泱肆忍不住皺眉:“你們以前這樣做過嗎?”
“沒有。”
“那你敢讓他留下?”她急了。
泱肆其實大概能猜到一些,人間哪里不是四季更替,所以連清和江衎辭都不愿意說的,一定是某個遠離了有人類居住、沒有陽光的地方。
沒有陽光,是的,泱肆那日扒他衣裳時猛然意識到的。
既然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