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離開壽康宮,在宮道上遇見了太醫。
太醫向她行禮,主動開口問道:“殿下今日不去看看娘娘?”
現在整個宮中都知道,長公主最關心兩個人,一個是大皇子,一個是梅妃娘娘。
今日是花朝節后第三日,等會兒慕藺要帶著陸綰兒到未央宮來拜訪,也就是落染所說的回門省親。
花朝節后的這幾日因為林家的事,泱肆都沒能去看梅妃,況且上回太醫說她已經好了很多,所以泱肆也安心了很多,沒有非要擠個時間去。
“晚些時辰再去,怎么了?”
太醫搖搖頭,道:“無事,臣只是隨口問問。”
泱肆心中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想了想,反正回未央宮也會經過梅閣,還是順道進去看一看。
沒想到,再次見到了病倒在榻上的人。
宮女說娘娘今日什么也吃不下,一直高熱昏迷,即便醒來喝口粥都能立馬反胃,吐個不停,整個人吐到虛脫,連水都喝不下,無力地癱倒在榻上,幾乎是要昏死過去。
泱肆沉著聲問:“為何不喚太醫?”
宮女瑟縮著,想起前幾日殿下動怒在天牢前大打林崇一事,就止不住地顫著聲音道:“殿下恕罪,是娘娘不讓請太醫……”
“她說不請就不請,你們眼看著她這樣子?”
泱肆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還不快去太醫院?”
“是、是!”
宮女領了命,連忙跑出去。
來到榻邊,望著床上氣息微弱沒有意識的人,泱肆眉頭都要皺得連在一塊了。
“你到底怎么了,不是已經慢慢好起來了嗎……”
還以為,陸綰兒已經開導好她了。
太醫急匆匆趕來,查看過梅妃的狀況,沉默著,搖了搖頭。
心中仿佛塌陷了一塊,泱肆冷聲道:“搖頭是什么意思?說話。”
太醫再次望了眼榻上的人,彎下腰,嘆了口氣。
“殿下……殿下請做好心理準備,娘娘她……”
這段時日,他常常來為梅妃看病,知曉長公主的上心程度,顫顫巍巍道:“她恐怕已到極限了……”
聞言,泱肆幾乎是怒火中燒,又顧及到榻上躺著的人,于是一把揪著太醫來到屋外。
“怎么回事?你前幾日不是還說她很快就能好了嗎!現在你又告訴本宮她快要不行了?”
太醫沉默了許久,道:“殿下,那不過是她不想辜負您,給您看的罷了。”
泱肆差點控制不住發飆:“所以你們也跟著她一起騙本宮?”
蹴鞠賽那晚之后,梅妃就仿佛打開了心結,不再憂郁,可是都是演給她看的!
有宮人來報,說慕家二公子夫人來了。
泱肆狠狠說道:“本宮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讓她活下來!”
而后長袖一甩,往未央宮去。
太醫再次嘆了口氣,認命地會回屋,準備給梅妃施針。
……
慕藺在禮部南院忙碌,沒有一同前來,陸綰兒單獨一人而來,落染熟練地招待她,給她沏茶,而后就見自家殿下大步邁進來,臉色很不好看。
“落染,出去。”
被叫到的人有些迷惘,反應了一會兒,才連忙踏出去,貼心地闔上門。
門一關,陸綰兒就察覺到了泱肆的怒視,隨即而來的是語氣冰冷的質問:“你那天晚上到底跟梅妃說了什么?”
陸綰兒道:“娘娘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現在躺在床上就要醒不過來了,我也想知道怎么了,明明之前還挺好的,雖然病著但不至于到馬上就會死的地步,為什么那天晚上你同她交談完之后,就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