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婆子痛苦的閉了閉眼睛,這就是她放在手心里寵著長大的女兒啊,看到女兒害怕迷茫的眼神,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就被老頭子一個狠厲的眼神瞪了過來。
嘴唇微微顫抖,最后還是閉上了嘴巴。
但淚水卻順著她那張刻薄的老臉慢慢的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塵埃。
她緩緩抬起手,輕輕抹去臉上的淚水,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心酸!
張彩霞看到她娘臉上的淚水,皺了皺眉頭,“娘,你不要哭,等我以后過上好日子,就把娘接過去,讓娘也過上好日子!”
到底想著這么多年她娘對她的好,但是哪怕她娘哭,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銘哥是一定要嫁的,錢是一分不能少的,至于親二哥她也不會去找,算是她對她娘最后的報答吧。
畢竟在她娘心里,可能她親二哥才是最重要的,她也只能位居第二。
“霞啊,你以后就自己好好過日子吧,這個娘家就只當沒有了,娘錯了,娘不該把你慣成這樣!”
“嗚嗚嗚……嗚嗚!”
張老婆子心里疼得直抽抽,但對老頭子的決定,她也改變不了。
她那個在外面享福的兒子,在老頭子心里的分量誰都趕不上。
張老頭對身邊老妻的哭泣理都不理,都是這無知的婦人,一味的寵溺,把她寵成什么樣了?
分不清個輕重,也不知道個好歹。
“等明天早上,你就把自己的行李收拾收拾,把錢拿上就走!”
“以后和我們這個家沒關系,我會讓大隊長寫一份斷親書!”
反正已經寫過一份斷親書了,再寫一份也沒什么,該嘲笑還是有人嘲笑,更何況這個浪貨做下這樣丟人的事情,他早就沒臉了。
“好,那我就在家里再住一晚,只要明天早上把錢給我,我拿了就走,以后絕對不會回來!”
“至于斷親書,我也接下了!”
真是的,有你們這樣的親人,我巴不得斷個干干凈凈,免得以后銘哥起來了,一個個像吸血的蚊子一樣扒了上來。
張彩霞說完,看了縮在一起的大房,和哭泣的母親一眼,轉身利落的退出堂屋,回她的房間睡覺去了。
她這個大哥真沒看出來,平時對她這個妹妹和顏悅色的,結果家里為她出點嫁妝,居然還不允許,還反對。
呵呵,希望以后沒有求到她門前來,不然她絕對要好好羞辱一頓。
而看了這樣一場大戲的韓瑩瑩退出了老兩口的房間,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院里的一棵大槐樹后面。
大房一家幾口臉色不好的出了堂屋,回到房間的時候把門狠狠的關上,張老頭背著手走在前面,張老太婆扶著疼痛的腰一步一挪走在后面。
等所有的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間,韓瑩瑩看著皎潔的月光,嘿嘿笑了兩聲。
左手一翻出現了一顆白色的丹藥,這丹藥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半夢半醒丹!
就是傳說中頭腦清醒,眼睛睜得開,但是想要掙扎起來,卻起不來的那種,也就是俗稱的鬼壓床。
而她自己搖身一變,變成了張彩霞的模樣,來到張老頭張老婆子房門口,屈指一彈,丹藥就順著窗簾的縫隙,進入到房間爆裂開來。
張老頭和張老婆子只聽到細微的破空聲,并沒當回事,以為是什么蛾子蚊子之類的。
昏暗的油燈下,爆炸的丹藥粉末,無聲無息,看不出來一丁點端倪。
老兩口沉默不言的躺到了床上,眼皮沉重,困得不行。
可是眼睛卻怎么也閉不上,嘗試著想翻個身,卻發現身體像被定住了似的,動都動不了。
眼里慌亂害怕的神色逐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