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這條原本還算熱鬧的道路上,行人逐漸稀少起來。四周顯得愈發安靜,只有他們三人急促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氣中。
“這和上次碧岳走的路,明顯不一樣??!”方從一終于忍不住低聲呢喃起來。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身邊的陸焱,發現對方也是一臉的疑惑。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兩個人還曾經跟隨碧岳走過從后院通往書房的那條道路,對那里的路線可謂是了如指掌。然而此刻,眼前所見卻完全不同,這讓他們心中充滿了不解和好奇。
“也許這次去的并不是書房呢?”陸焱微微皺起眉頭,雙眸之中閃爍著深邃而悠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似能穿透重重迷霧的火炬,似乎要將這隱藏于表象之下的真相徹底洞悉。只見他薄唇輕啟,緩緩說道,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猶如悠揚的大提琴聲,在空氣中悠悠回蕩,其中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與不確定。
聽聞此言,方從一瞬間如醍醐灌頂般心頭猛地一顫:對啊!的確存在這種可能??!為什么自己之前就沒有想到呢?或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太過強烈了吧。畢竟,對于這座神秘莫測的府邸,自己的了解著實少得可憐,所知悉的內部路徑也僅僅局限于通往書房的那唯一一條罷了。再加上對方乃是碧岳身旁之人,所以下意識地就認定此次前行的終點依舊是那個無比熟悉的書房。然而此刻經陸焱這么一提醒,方從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過于簡單和片面了。
想到這里,方從一不禁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動作輕緩得仿佛只是一陣微風拂過樹梢,然而他內心深處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無奈的苦笑,這笑容猶如夜空中孤獨閃爍的寒星,微弱而凄涼。
此刻,他默默地在心中責備著自己,懊悔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拔以鯐绱唆斆Ш洼p率?”他喃喃自語道,“為何事先不多想一想其他可能出現的狀況呢?”他深知,正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和疏忽,才導致如今陷入這般艱難的境地。
與此同時,方從一也不禁感慨萬分。他意識到,人往往會受到固有觀念和過往經驗的束縛,思維如同被困于牢籠之中的飛鳥,難以掙脫束縛去探尋那些看似顯而易見卻被忽視的可能性。這些被禁錮的想法,有時竟成為了阻礙前進的絆腳石。
就在這時,方從一和陸焱宛如兩個幽靈一般,悄然無聲地緊跟著前方不遠處的那兩個人。他們的腳步輕盈得好似飄落的雪花,幾乎未發出半點聲響;目光則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住目標,一刻也不敢放松。兩人全神貫注,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這份寧靜,從而引起對方的警覺。
他們猶如兩只狡黠的狐貍,極其巧妙地把控著彼此間那若即若離的微妙距離。這距離仿佛經過了精心丈量,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寸,恰好能讓他們既能緊緊咬住前方目標的尾巴,不至于跟丟對方;同時,又能謹慎地保持一定安全間隔,以免因為靠得過近而不慎暴露自己的行藏。
在這片被夜色浸染得如墨般漆黑的世界里,他們就宛如在無盡黑暗中互相試探、暗中較勁的敵手。每踏出一步,都好似踩在了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四周的空氣仿若凝結成了實質,凝重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那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氛圍,恰似一張密不透風的無形巨網,將他們嚴嚴實實地籠罩于其間。
此刻,方從一和陸焱的神經已緊繃至極限狀態,猶如拉滿弦的弓箭,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突發的狀況。他們全神貫注,不敢有須臾的分神或疏忽。哪怕只是一星半點細微至極的風吹草動——譬如一片樹葉悄然飄落地面所發出的輕微聲響,亦或是草叢中一只小蟲不經意間的蠕動——都極有可能成為點燃這場驚心動魄追逐大戰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