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建在一塊坡地上,位于矮處的是聚會活動區。從遠處看,單層建筑呈條帶狀蜿蜒向上。建筑內的包間附帶有靶場,不過最遠只有25米。往上走是客房區和健身房。沿著長廊繼續走到坡頂即是箭術區。
箭術區有一大片平整的草坪,可以用作比賽場地。友誼賽將以三人小組進行團隊賽,射程為50米。
到了周末,譚琳依約而至。她穿戴好提著東西走進靶場,周懷民已經在那了。他正舉著弓瞄準,神情專注而投入,姿勢標準得彷如教科書。只聽得“咻”的一聲輕響,緊接著是利索的入靶聲。譚琳拿過望遠鏡觀測,果然如她想的一樣,10環內。
箭術一道上,周懷民鮮少出錯。他仿佛沒有看到譚琳,專心把一壺箭射完,才放下復合弓。而譚琳已經調試好弓,開始練習。兩人至此都沒有開口說話,或許是他們曾經在靶場處過不少時間,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即便時隔多年,這種習慣依然延續了下來。
譚琳箭術的底子還在,肌肉還記得該如何動作。不多時,一壺箭也用完了。譚琳練習的時候,周懷民就用望遠鏡觀察結果。
等她的練習告一段落,周懷民才開口說話:“你是不是很久沒摸過弓?”
一語中的。
“是啊。上了大學就沒碰過了。”
譚琳沒覺得不好意思。要不是周懷民他們隊缺個人,她是真不準備參加的。而周懷民聽了并無太多表情,她倒是問他:“你要不換個人?”
“無妨,只是友誼賽而已。”
聽他這么說,譚琳反而悵然若失。
少年時期的周懷民,是無論什么比試都要拿第一的。若是拿了第二名,臉色會難看好幾天,就像個移動低氣壓,周遭的人在他身邊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在周懷民練習的時候,譚琳不禁望著他出神。她有些想念年少時的他,那個鋒芒盡出時咄咄逼人的少年。
眼前這個青年太過深沉。面部輪廓比年少時硬朗,頜骨清晰立體,褪去了陰柔感。眉眼變化不大,依然擁有讓許多女生艷羨的濃密的長睫毛,深棕色的眸子,把所有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譚琳看向他的時間久了點,周懷民很快察覺到她的異常。他放下弓,也看向她,她還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他便過去,彎腰低頭平視她,輕道:“琳?”
譚琳原本渙散的焦點聚集在他臉上,才發現他離得很近,正自尷尬的時候,他拿過她的弓,問:“是弓有問題嗎?”
他調試一陣,又叫她再試射幾箭。看過成績后,說:“你在這練兩天吧。”
他應該是很不滿意。譚琳知道自己是個拖后腿的,但也不希望拖累別人太多。友誼賽在下周日舉行,她得抓緊時間練習,便答應。
“對了,這個給我不太合適。”譚琳從包里取出裝手鏈的盒子給他。
他捏起手鏈歪頭看了看,說:“我戴似乎也不合適。”
這話把譚琳卡住了。他兩下把手鏈扣在她腕上。說:“小東西而已,你隨便處理吧。”
說罷他又練箭去了。另有其他會員也過來練習。
譚琳俱樂部住了兩天,認真練了兩天,過后肌肉酸疼了幾天。在家的時候還要進行力量鍛煉,以增加穩定性。
到下一個周六,她早早到了俱樂部。開始練習前她先進行拉伸。忍著不適熱身完,她長吁出一口氣,嘀咕道:“自討苦吃。”
“不舒服嗎?”
周懷民不知何時到了,譚琳只說沒什么。他以手指在她手臂摁了下,她就疼得叫起來。接著他又在她背部壓了下,她忙叫他住手。他讓她去旁邊的沙發坐下,然后他一手穩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替她放松肌肉。
同樣是練箭術的,他了解哪些部位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