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挪騰前行。邱卓玉倒著走，她身后有根棍子還是椅子腿伸在空中，譚琳發(fā)現(xiàn)她快要撞上，出言阻止時已經(jīng)來不及。邱卓玉這一撞，堆得老高的物件再也維持不住平衡，嘩啦啦整體往下倒。一聽到響動，譚琳心道糟了，“快躲！”她忙松開桌子蹲下抱頭。

道具坍塌的聲響十分震撼，譚琳聽得心驚膽顫，死死抱住腦袋祈禱危險(xiǎn)盡快過去。

等到所有動靜終于停歇，灰塵彌漫口鼻。譚琳問邱卓玉有沒有事。邱卓玉邊咳嗽邊回話，說她在桌子底下，沒事。

譚琳放下了心，檢視自身，她手臂被刮了一下，有點(diǎn)疼。

有人在雜物堆外叫她們，她忙說沒事。外面的人就喊人過來幫忙搬東西，七手八腳地開始清理。

“桌底下還有位置，你最好進(jìn)來一點(diǎn)。”邱卓玉說。

譚琳往桌底挪了挪，一直到碰到邱卓玉為止。兩人沉默一陣，譚琳說：“還以為你很討厭我呢。”

“你是譚家的正牌大小姐，我不過是個私生女。有什么理由不討厭你呢？”

“所以是我的出身錯了，還是你的錯了？有必要因?yàn)檫@個先入為主嗎？”

“你這話還真是清高。我們互相換個位置，你還說得出來嗎？”

譚琳覺得自己真是在自討沒趣，“我要處在你的位置，起碼不會只盯著別人去作比較。”

話不投機(jī)，兩人都閉了嘴，只剩外間清理雜物時的響動。

過了會兒，邱卓玉忽然打破沉寂：“我媽讓我閉門思過一個月，要我想清楚到底為什么要關(guān)我。我就認(rèn)認(rèn)真真想了一個月。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譚琳還沒說話，邱卓玉又說：“只是因?yàn)檎f錯話？呵呵。”她笑了笑，笑聲響在昏暗的倉庫里，有些凄然。“怕是因?yàn)槲页錾淼腿艘坏龋瑓s沒有學(xué)會謹(jǐn)小慎微吧。”

外面的人在陸續(xù)搬走雜物，桌底下的光線開始多起來。譚琳看到邱卓玉臉上有淚光，掏出手絹給她，她沒接，說：“不用你同情。”

“你臉上臟了，不擦擦嗎？”

邱卓玉聞言，還是沒接手絹，只隨意用手抹了下臉，摸出一道灰痕。“我應(yīng)該謝謝你才對，讓我看清了現(xiàn)實(shí)。”

譚琳想了想，說：“或許，你應(yīng)該看看自己擁有的東西。”

雜物終于得以清空，她們被解救出來。

譚琳的袖子撕裂了，手臂被劃了道口子。邱卓玉看到，皺著眉說：“要不，你還是去看下醫(yī)生吧，以防留疤。”天倪陪譚琳去找校醫(yī)清潔消毒，她也擔(dān)心會留下疤痕，后頭還把這個擔(dān)心跟譚琮說了。譚琮就說女孩子還是注意點(diǎn)好，要譚琳去醫(yī)院看看。

只是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