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平等,自然是相互的,她擔心云錫禁錮他自己,也擔心云錫會阻止她,畢竟這招牌剛掛出去時,引起了多大的反響她可是記憶猶新的。
可云錫根本沒在乎這一點,這些天他壓根沒離開,一直在部落里轉悠,自然知道西溪在做什么,而胖橘都不曾反對,他自然更不會反對了。
并且,他私心里,甚至覺得西溪此舉甚好,對他這類沒有妻主、沒有家庭的流浪獸人而言,更是利好的!
要知道,百分之百的流浪獸人,最終的結局都是悲慘的。
要么是被仇家殺死,要么是被部落通緝除掉。
即便是他們這種跑貨郎,到最后也會因為缺乏精神安撫而徹底獸化,最終淪為一頭嗜血怪物!
而令他真正驚訝的是,西溪竟然會提出平等,而且不僅是口頭上的,更是直接允許他繼續跑商!
流浪獸人被雌性接納,融入部落的先例不是沒有,而且還很多。
可這些有過黑歷史的雄性,即便能夠融入部落,卻也無一例外地遭到嫌棄,三天兩頭一頓鞭子那都是常有的事,結侶十年不論寒暑夜夜跪在門外亦不罕見。
能夠偶爾逗樂,貼身伺候妻主已是幸事,重操舊業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不能說重操舊業,哪怕跟曾經的好友打個招呼,都是絕對禁止的!
他斗膽提出幫著“云”字號算賬,都是看在義父與西溪的關系上,怎料西溪竟然主動提出,準予他外出跑商!
他甚至一度懷疑,西溪是否是在故意誆他,待他暴露真正想法后,再有足夠的理由狠狠懲罰他。
可看著西溪認真的眼眸,他不禁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如此的可笑。
明艷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眼眸里更含著一抹篤定,又似某種執拗與堅持,仿若她這番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更多人,千千萬萬的人聽的。
她是認真的,她真的是認真的,這些想法是真實存在的,她真的是這么想的!
他心里不禁涌起一抹狂喜,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遵從本心,作為童養婿的他,能夠得妻主幾分寵愛已實屬幸事,不曾想妻主竟如此懂他,竟愿意放任他做自己喜歡的事。
流浪獸人是可恥的,跑貨郎是卑賤的,但他就喜歡載著貨物穿梭于不同部落,看著眾人興奮挑選貨品的模樣,那會令他產生莫大的成就感。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到,或許有一天,他能載著西溪,去看遍整個獸世大陸,去跟她分享旅程中有趣的事。
“謝謝!”他激動地道,甚至因為激動,他猛地鞠躬呈九十度角,連聲大喊了三聲,“謝謝!謝謝!謝謝!”
云錫給西溪的印象,要么是單純可人的白凈小生,要么是有點小心思但不過分的小茶茶,但這么大聲且突然的舉動,帶著流浪獸人才有的粗狂,是西溪始料未及的。
到底哪一個是他?
呵,不重要了,反正都是他,她的百變小蛇。
“好了,弄得怪生分的,不就是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嘛!”她輕柔地撫了撫云錫純白的銀發,質地有些堅硬,倒是跟擼胖橘的手感不太一樣。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一個是熱血圓毛生物,一個是冷血鱗甲生物,多多少少都是有區別的。
就這么又過了幾天,期間西溪領著云錫一起去拜訪了云東家,四叔還是跟記憶中一般模樣,神采奕奕,看不出什么變化,只是西溪注意到,纏繞在四叔身上的黑霧,似乎有些濃郁。
西溪不知道原主是否能看到這些黑霧,也不知上一次見面時,四叔是否身上是否就有這些,但她總覺得這樣濃度的黑霧纏繞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加上這幾天云錫跟她科普過,流浪獸人的晚年有多凄慘,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