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心中雖然隱隱有所預料,但真正聽到這話時還是有些懵了,連忙問道:“既然有問題,那相父為什么不阻止?”
“那是因為臣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蘇辰放下手中的碗,說道:“臣以前對陛下可能太過于苛刻了。”
“臣一直將陛下當成先帝,想要陛下將一切做得如同先帝一般完美,但忘了,先帝也是經(jīng)過多年的磨礪才達到那個地步的。”
如果李嚴在這里一定會狠狠吐他一口唾沫。
這完全是睜眼說瞎話,劉禪這個皇帝但凡在軍國大事上有點天分,諸葛亮這個丞相也不會專權到這個地步。
不過劉禪不是已經(jīng)死去的李嚴,他根本沒有聽出來蘇辰這番話的真假,還以為對方說的是真話,帶著些許激動問道:“相父是要朕在錯誤之中學習?”
“沒錯。”
蘇辰點了點頭,煞有其事道:“從今以后凡是董允那邊送來的奏報陛下可以自行處理然后實施。”
“都是宮內的一些瑣碎,就算出錯也不會造成太過惡劣的影響,完全可以補救。”
“等陛下能夠熟練處理宮中事務后,臣再將一些國事交給陛下處理,如此一點一滴增加……以陛下的天賦,恐怕要不了三五年就能夠達到先帝的地步。”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些話,劉禪一點也不會在意,但現(xiàn)在說這話的人卻是他最為尊敬的相父,也是之前除父皇外對他最為嚴厲的一個人。
他不覺得以對方的為人秉性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相父謬贊了,朕要是有父皇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讓相父如此操勞。”
看著劉禪眼中難以掩飾的激動,蘇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很清楚,以對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要再說幾句好聽的,自己和他之間的友誼就能夠更進一步,但有些事情過猶不及,而且他也不怎么擅長拍馬屁。
當即就把話題結束。
過了片刻,看著仍舊意猶未盡的劉禪,蘇辰直接轉移話題道:“對了陛下,有一件事臣忘了稟報。”
“張翼在半個多月前在五丈原兵敗……”
“什么?”
“張翼兵敗了?”
還沉靜在喜悅之中的劉禪聽到這個消息,立馬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這邊還沉浸在上一次大戰(zhàn)的喜悅中,五丈原那邊就給他來了一次戰(zhàn)敗,而且還是在冬天!
蘇辰瞥了眼劉禪,淡淡說道:“不過是小敗而已。”
“五丈原那邊還有兩道防線,就算都被魏軍突破,后面也還有城池要塞倚仗。”
“……”
劉禪沒有去過五丈原,當他相信蘇辰這位“相父”的話,對方既然說沒什么影響,那肯定就沒什么影響。
緊繃的心神瞬間冷靜了下來,直接坐了回去,耐心聽著蘇辰說下去。
“雖然只是一場小敗,但張翼已經(jīng)惹了眾怒,所以臣準備將他調回來,讓姜維接替他。”
“姜維?他的資歷是不是淺了一些?”劉禪遲疑道。
張翼為什么才經(jīng)歷一場小敗就受到了麾下將士的排擠和不待見?還不是因為他資歷太淺,在軍中威望不夠。
這姜維雖然是諸葛丞相的門生,之前也取得了幾場勝利,但幾乎沒有一場是獨自一個人完成的。
他的這點威望恐怕比張翼也強不到哪里去。
這些蘇辰也知道,但他現(xiàn)在必須得將姜維踢開,當下強行解釋道:“資歷是淺了一些,不過五丈原那邊應該不會再有戰(zhàn)事了,誰去都一樣。”
“而且我們明年的主戰(zhàn)場是在荊州一帶,沒必要將優(yōu)秀的人才浪費在五丈原這種地方。”
“那就依相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