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水盆用短刀仔細割了頭發(fā),削去胡子,煥然一新的齊煜提著食囊鉆出屋子。
屋子外不冷不熱。在外面齊煜走路都覺得舒展,有些粗糙的麻布衣服穿在身上寬松舒服,只是擦到原來傷口的新肉的時候,會有些微痛。
齊煜并沒有去細看周圍,以后可以慢慢看,當務之急弄清楚左賽和艾柔他們的情況才行。左賽剛才看起來不太好,齊煜自然要問候一下。小家伙和馬克的情況急不來,尤其是馬克,暫時齊煜不會打聽。馬可那群戰(zhàn)士明顯跟左賽他們有關系,卻被人有意的分開,這就是理由。
齊煜走到戰(zhàn)士訓練的地方,訓練場很大,鋪了一圈厚厚的黑色石米,大多數(shù)人都在石米圍成的圈上跑步。
他們光著涂了油一樣的上身,穿著緊身的短褲,背著木棍和食囊,繞著圈。
槍呢?齊煜用眼睛尋找著那些期望中的槍,卻發(fā)現(xiàn)只有幾把,跟不少短刀一起,整齊的擺放在旁邊一個搭起來的小棚子下,旁邊有人看著。
齊煜沒有上前查看,而是打量起其他的訓練,順便看看左賽和艾柔是不是在這里。
逡巡間吸引住齊煜眼球的是在練習搏殺的另外幾組人,他們搏殺的對象不是人,是怪物。不斷被木刀抽打的木條樹枝扎起來的訓練木偶,在齊煜眼里卻顯得十分猙獰。
木偶很高,跟旁邊一層的房子差不多,身邊的戰(zhàn)士也就剛過木偶的腰。木偶的頭部被做的很大,鼻子和嘴巴的位置插著普通人手臂那么長的細枝條。木偶的手腿是簡單四根粗的木樁,只是代表怪物手臂的兩根木樁太長了,都快拖到了地上。
這是另外一種怪物,齊煜不禁瞇起眼來。看著那木偶頭部的細長枝條,齊煜想起那夜黏滑灰白的觸手,臉色白了幾分。
看了一下人群里沒有左賽和艾柔,齊煜沒有心思再看訓練,走到看守武器的戰(zhàn)士面前,嘴里吐出左賽和艾柔的音節(jié),沒辦法,他暫時只會念這幾個名字。
看守的戰(zhàn)士審視打量了齊煜一番,點了點頭,叫了一個戰(zhàn)士過來替換自己,端起槍,向齊煜做了個跟我來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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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比齊煜待的屋子大很多的屋子前兩人停了下來,那戰(zhàn)士拽過齊煜手里的食囊,打開翻動了一下,就讓齊煜進去,自己留在門外站崗。
齊煜走進門,就看見左賽和艾柔在一張桌子旁商量著啥,桌子上有一些紙和炭條,兩人在桌子上寫寫畫畫,時不時地爭論。四周掛著地圖一樣的東西,還有很多堆放著紙卷的木架子。
兩人看見齊煜進來有些驚訝。左賽看起來沒事,像往常一樣微笑著著齊煜,不復之前看到怪物形象時的狂躁。
齊煜沒有說話,將手中的食囊放在桌子上,雙眼鄭重地看向左賽。左賽眼中頓時又驚又喜,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齊煜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轉過頭,齊煜又看向艾柔,炯炯的眼神盯得小姑娘不好意思轉過頭去,盤起的頭發(fā)上荷花瓣在輕輕顫抖,幾縷黑發(fā)調皮的從盤發(fā)上溜出來,垂在她優(yōu)美的脖頸上,像極了美麗的天鵝。
齊煜有點尷尬,宅男大叔碰到害羞小娘,咋整,看向一邊的左賽,左賽卻當做沒看見,低著頭翻動著食囊里的面包,捏起一塊塞到嘴里,嘟嘟囔囔,似乎在挑選哪塊比較好吃的樣子。
想了一下,齊煜轉身準備出去,就聽到后面哎的一聲,齊煜只好停下轉身。齊煜面前的艾柔臉上還有些害羞的痕跡,整個人的氣質卻正式起來,眼睛也不再躲閃,鄭重地看著齊煜,嘴里說出一句話。
齊煜聽不懂,這不代表他不需要回應,畢竟以后就要寄人籬下了。想了想半天,實在找不到該用什么禮儀,齊煜就假模假樣的整理了下衣服挺直腰背,鄭重地向艾柔伸出手。
哎,這什么,艾柔有點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