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煜重新回到大街上的時候,如同天幕的科貝特之翼并沒有降下,緊閉的城門在城守戍衛的燈火后清晰可見,戍衛崗前比白日里多了幾個人左右走動。
經過食肆的時候帶著凄容的人已在清理廢墟。堆燼余溫未散,齊煜的心情也一樣難以收拾。那肥蟲子確是兇手無疑,但無論是沖著小家伙還是自己,倆父子都與這場無妄之災脫離不了關系,牽連無辜足以讓齊煜愧疚萬分。
城門過崗時,齊煜被加崗的戰場禁衛攔住了,雖然已經算是自己人還是受到了嚴密的搜查。端著門徒壹型的戰場禁衛眼神有點緊,齊煜全身上下都沒被放過。
也許是齊煜的沉默起了反效果,那禁衛最后還要把頭盔拿走,幸虧旁邊有吃飯時一起的同袍,加上齊煜搬出了老奇倫,那禁衛才悻悻地放棄扣留頭盔。逃過一劫身心俱疲的齊煜在同袍的指引下摸回了黑燈瞎火地寢房,隨便找個沒鋪蓋的床位倒身就沉沉睡去了。
早上沒等齊煜醒來,隊長大叔卡贊就找過來了,還帶了兩個胡滋瑪給齊煜,齊煜也沒謝就接過一陣大嚼,隨后饑腸轆轆的齊煜,就被這老奇倫鐘意的食物征服了。
“齊,你昨晚做的不錯,規矩就是規矩,我沒看錯你。”卡贊大叔很是欣慰,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齊煜,像看著自己子侄一樣和藹,又將煙葉包掏出來,一邊搓起煙卷,一邊給齊煜說著城守禁衛的行道。
城守禁衛在王城禁衛序列里非常邊緣,跟內城禁衛和戰場禁衛一起協防守務,尤其是城守禁衛三連衛籍都沒有算是半軍半民,而整個城守禁衛各隊里一等、二等總共就兩名,分別擔任城守禁衛隊長和城守禁衛庶隊長,各管軍務和衛庶務。
三等城守禁衛相比正式禁衛,超出一倍多的崗勤時間和四分之一不到的崗勤費,讓這個崗位成了禁衛里底層中的底層。
當然好處也不是沒有不必參與每日校點訓練,可以回寢歸家,去留隨意,這些都算。只是這待遇和入崗需身家清白有擔保,讓這城守禁衛一直找不滿人,就算招到人做不久就走了,真的成了臨時工。
齊煜倒是沒在意這些。來齊煜之前的世界里,各行各業里遠比三等禁衛更最低微的崗位,都有人搶破頭。在這些崗位上能出頭的人比比皆是,各方面的因素都有,唯一不會有的就是懈怠和認命。更何況齊煜現在還有其他的想法,待遇根本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而且現在的隊長卡贊對齊煜不錯,其他同袍也未顯露出明顯的敵意。至少在這里齊煜不用擔心復雜的內斗。至于優待自己的原因,是因為卡贊自己也想上進啊。
別的不說,齊煜三等城守上崗竟然自帶衛籍。小年輕說不定哪天就上去了,到時候如果能夠提拔下隊里的待遇就是驚喜,更不要說手下人出人頭地的榮耀。卡贊自己雖然一直沒刻意往上走,但是奈何運氣來了擋不住啊。
卡贊跟齊煜一起伙了會兒煙,沒多說兩句就走了,火災的匯報他都沒仔細聽,戰場禁衛的查驗當晚就下來了,起因就是建筑失修,卡贊深究也沒意思。至于齊煜的結論,更是沒有節外生枝的地方,這就好。
隊長大人走后,齊煜顧不得梳洗,就收拾起營房。起來的時候齊煜才發現床板上厚厚的灰塵里直接印著清晰的人形。四下無人,齊煜索性自己動手,麻布條綁住口鼻,找來水桶竹帚忙了起來。
正埋頭苦干的齊煜根本沒注意,營外來了一群形色不善的人。一陣踏水聲,低著頭正在收尾的齊煜,就看見幾雙泥濘沾著黃泥水的鐵靴,汁水淋漓地在未干的地面上重重踏出幾個腳印。還未等齊煜慍怒,直覺頭上一輕,頭盔被人摘下了。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庶務長,你看,這就是我說的頭盔,是不是跟老奇倫那個很像。”齊煜抬起頭,正好跟那聲音的主人諂媚、狡猾、冰冷無謂的眼神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