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一直都沒有人過來,陸執月就這樣靜靜地被他抱著。
良久之后,院子里面突然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霍聽風突然從抱著陸執月的滿足之中抽身而出。
他輕輕摸了摸陸執月頭頂上的簪子:“日后看誰不順眼,直接同我說,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他看了看天色:“距離侯府用飯還有將近一個時辰,我送你走。”
此處一會紛亂,讓阿月出了氣就好沒必要一直陷于此泥潭之中。
陸執月跟著他一路回了門外,此時街上人已經越來越多,圍在門口的百姓也比方才多了兩倍。
她有些膽怯:“聽風哥哥,這樣出去,我擔心會有人認出我來,我們怎么回侯府?”
若在侯府驚被人認出來,也是要命。
霍聽風聞言頓住腳步,再不帶著她往外走。
方才只顧著快讓她來撒氣,卻忘了回家時已天色大亮應怎么辦。
他伸手將人給摟在懷里,折身去了一旁。
陸執月正準備詢問,他已將她打橫抱起。
“勾住我的脖子。”
她照做,霍聽風足尖輕點,騰空而起。
有清晨的風吹在身上,因方才又哭又傷人的緣故,陸執月身上都是汗水。
她有些冷。
霍聽風抱緊了她。
她也摟緊了霍聽風的脖子。
卻并未察覺到比起從前,自己如今的抵觸情緒已消失了一大半。
從前那并不真心的大哥也被改成聽風哥哥。
他不問她為何傷心,也不問她為何要對邵世明動手,只觀察到她聽見邵世明這個名字之后的反應便私自做了這個決定。
濫用私刑,若讓陛下知道,雖不忍心動這個陪著他一路走過來的臣子,可霍聽風一頓板子定是少不了的。
他不在乎。
陸執月將頭埋在他頸窩。
被送回懷徽閣時,輕輕地問了一句:“你還要去忙嗎。”
“今日明日怕都不能安生,你在侯府里面小心點,若有人欺負你……”
他本想說讓陸執月忍一忍,等他回來之后再收拾那群人。
可下一刻突然反應過來,憑什么要讓他的阿月忍,直接道:“一會我讓誅光暗中護著你,若有人欺負你,誅光雖不能明著教訓,可也能夠將人給拖到陰私地方打一頓。”
他在陸執月頭上摸了摸:“在家中好好聽話,明日我回來,帶你出去玩。”
旋即不等陸執月回答,便轉身離開侯府。
懷徽閣中已有人忙碌起來。
距離陸執月尋常起床時還差半個多時辰
她輕手輕腳推門進去。
便見覺霜正撇腿坐在地上,不敢聲張,捂著嘴哭。
那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
陸執月心中卻十分愧疚。
她忙上前,將人從地上給扶起來:“覺霜,對不住。”
見他臉上身上都有血,覺霜即刻瞪大了眼,旋即眼淚越發洶涌:“奴婢就知道,大都督將姑娘帶出去肯定沒有好事,果然,果然……”
她們家姑娘,什么時候沾過這一頭一臉的血!
覺霜跺腳,只氣自己沒有武功,不能攔住霍聽風。
陸執月想捂她的嘴,可手上又有血,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放心吧。”
“這不是我的血,讓我出去,是讓我出氣的。”
“出氣?”覺霜又氣又無奈,“他能帶著姑娘出什么氣?”
“你還小,不懂。”
這種事,即便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覺霜明白她不想說,干脆也不多問,出去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