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柔輕點指尖,駱青離身上壓下來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她悶哼一聲,流出兩串鼻血,鮮血滴答滴答落到地上。
駱青離運轉起煉體術和凝元訣,但也不過稍稍緩和了一些壓力,作用并不大。
一個曾經元嬰期修士的神識威力,是她現在這個境界所無法抵抗的。
身骨頭嘎吱作響,駱青離被龐大的威壓逼得滿臉通紅,額角頸間青筋直暴,鼻血越流越多,甚至感覺喉嚨口也涌上了一股血腥味。
譚雅柔倒也不是要把她弄死,見差不多起到威懾作用了,便收回自己的靈威,打出一道靈光沒入駱青離的眉心,淡聲說道“聽著,小丫頭,你沒有說不的權力。”
駱青離咳出一口血,喘了口氣直起身子。
她發現譚雅柔打入自己眉心的那道靈光在她識海中形成了一團淺淺的綠色禁制,她嘗試著朝那個禁制探去神識,卻根本撼動不得分毫。
“前輩,您……”
駱青離心中暗惱,任誰被下了這樣一個約束的禁制都不會感到高興。
這高階修士還真是不講道理,也不管別人到底愿不愿意,就知道強買強賣!
那空冥大陣她倒是知道,是建在中原和鬼域交界處幽冥森林的一個巨型陣法,真要說起來,駱青離和它還有那么一點小小的淵源。
五萬年前的“鬼仙變”后,當時的景曜尊者聯合無數高階修士一起設下了這個空冥大陣,直接封印了幽冥森林,一直持續至今。
雖然每隔一段時間封印都會有所削弱,但這個陣法還是很有效地將人類和鬼族的世界隔開了,而且連續了五萬年,一直相安無事。
那位主持設下空冥大陣的景曜尊者,正是一位明文記載的天靈體修士,駱青離還曾經專門去找過和他有關的卷宗典籍,但畢竟時代相隔得太遠,留下來的記載只有只言片語,和一些他的主要成就,后世更傳言,景曜尊者在設下大陣之后便去了域外。
空冥大陣可以說是一個萬年前的戰場,里面隕落了數不清的修士和鬼族,遺留下來的法寶多不勝數,而且那處人煙罕至,環境又很特殊,久而久之就滋生出了許多天材地寶。
譚雅柔說的極樂仙蘭還真有可能長在那里。
先不說就駱青離現在這個修為去了空冥大陣根本無法自保,就算等她修為夠高了,有能力進去一探了,可那個陣法多大啊,大陣套小陣,一環扣一環,要找一個幾千年前修士的尸骨,談何容易?
退一步講,就算她真的找到了一具元嬰期修士的尸骨,她又怎么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艮儒真君南宮恕呢?
駱青離光是想想都覺得困難重重,抿緊唇誠懇說道“前輩,真不是晚輩推脫,這件事實在是超過了晚輩的能力范圍,您為何不找其他人試試?”
“你當我沒找嗎?”譚雅柔深吸口氣,沉痛說道“我本就不是南詔的修士,在這個地方人脈不深,當年青陽派被滅門,多少人想要分一杯羹,曾經的故交無一可信,我又身受重傷命不久矣,只能寄希望于旁人……”
“高階修士大多自傲,必然不愿受我差遣,我只能將目標轉向稍低階的修士。這幾千年來,許多來到須臾湖的又符合條件的人,都進了玄天煉心鏡,只要他們能夠熬過前面幾關,又破開南宮的幻境,我就會囑托他們為我辦事,可是幾千年了,能夠走到我面前的修士,兩只手都數得過來……”
“我的神識一直都溫養在玄天煉心鏡里,雖然這能夠讓我存在更長的時間,但總有一天,神識還是會消散的。”
譚雅柔閉了閉眼,沉沉嘆道“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沉睡了上千年,這千年間,玄天煉心鏡始終對外封閉,我曾經委托過的那些修士,通通杳無音訊,這回要不是你們誤燒了桃林,南宮還不會把你們放進來。”
紅衣少年南宮的本意,是想要懲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