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已故盧廉使曾經調查后上報的奏疏中所說一樣,‘富者極其富……貧者極其貧。貧者日益貧,富者日益富,大約貧民之髓供富民實吸之。富者動連阡陌,貧者地鮮立錐。饑寒切身,亂之生也,職此之由’。
可見盧廉使看的非常準確,可是就是這么一個文武全才,卻死于非命,死于朝廷傾軋,死于友軍的見死不救。怎么不令人寒心呢?”
王征說的痛心疾首,仿佛也在哀嘆自己的命運不公。
“想不到王參謀身在陜西一隅之地,竟然熟知這天下之事,真是難得啊?!?
張鹿安贊賞道。
“將軍謬贊,王某曾經研究過我朝王驥德的名篇《韓夫人題紅記之花陰私祝》,其中里面有一句名言是這么說的:‘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們只要在生活中做個有心人,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蓖跽髡f道。
“王驥德?”張鹿安充滿了疑問。
“王驥德是戲劇名家,但是人已經在天啟三年過世了。其實將軍,戲劇的宣傳作用很大,很多時候行軍打仗或者安民安定人心,一個非常優質的戲劇就能夠好過千軍萬馬帶來的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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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蘭在一邊為張鹿安介紹道。
“宋參謀,還識得戲劇創作呢?我們安慶府也有一個大家,叫阮大鋮?!?
張鹿安聽到此處是非常感興趣的,他非常注重宣傳的作用,與王征和宋光蘭的意見高度一致。
“阮集之有大才,可惜心術不正,在士林當中名聲太臭,可惜了?!?
錢澄之插話說道,作為桐城下樅陽人,對于自己這個同鄉,他對阮大鋮的認識比任何人都更加全面。
“跑題了,跑題了,我們還是回到西北事情上面來。”張鹿安笑著說道。
“是,將軍。就像剛才王參謀所言,西北地區的百姓猶如生活在煉獄之中。你們知道嗎?陜西地區持續性旱情已經持續兩年多,一路過來,大家也都看大了,本地的草木都已被曬得枯焦,田里的莊稼除了王莊良田外,其他地方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收成的,災荒就這樣產生了。
前幾個月八九月份的時候,百姓因無糧可吃而爭著去山上采摘蓬草充饑,這種蓬草本不是糧食,吃起來很苦澀,難以下咽,大家是迫不得已才吃蓬草來多活一點時間。而到了十月份以后,山上的蓬草也沒了,饑餓的百姓開始剝起樹皮、挖草根來吃,樹皮和草根自然是很難吃的,災民們只是為了多活一段時間才硬著頭皮吃的。到了如今年終之時,萬物肅殺,哪里還有什么樹皮和草根?老百姓們只能待在家里,活活餓死哇。
包括我倆在內,如果不是將軍心好,把我倆救出來,恐怕我倆根本熬不過這個冬日。”
宋光蘭在一旁補充道。
(本章完)
明末之白衣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