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放學時間,坐在升旗臺上的喬然雙手托腮看著一波波的學生如魚而慣涌出教室。
陸向南彈了彈沾染到衣服上的粉筆灰,最后一個離開。
他站在教室門口四處張望了片刻,最后目光定格在操場的升旗臺上。
“你怎么又來了?”陸向南走過來,問。
喬然情緒不太高,有些愛搭不理的,“咋的?給你丟臉了?”
前兩次見面她又是老公又是弟弟叫的那個甜,突然這么冷淡了陸向南竟有些不習慣,有種心里發空的感覺。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向南解釋道。
“哼!”喬然從鼻腔里發出的哼聲很傲嬌,隨后手一伸,“借錢,五塊。”
陸向南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在宿舍呢,你跟我去拿吧。”
算你說句人話。
喬然起身跟在陸向南身后,這一路上惹來不少異樣的目光。從他們的眼神和竊竊私語中,就能看出此時的她和陸向南是多么的不般配。
教師宿舍是雙人間,因為大部分教師是城里人所以住宿的不多,雙人間里也只有陸向南一個人住。
屋子內的擺設很簡單,書桌、書柜、椅子和床。簡單而整潔,從桌子到柜子到地面都擦的干干凈凈,角落里沒有一點灰塵。
不止是相貌長在喬然心巴子上了,就這性格和愛干凈的勁兒也正是喬然喜歡的。
打開鎖著的柜子,陸向南從泛黃的筆記本夾層里翻出五塊錢遞給喬然。
“算我借的。”喬然說,“以后還你。”
“一家人說什么借不借的。”陸向南說,“你在家里也沒什么收入,需要用錢和我說就行。”
哎呦呵,瞧不起誰呢。
喬然那好斗不服輸的脾氣又上來了,“我說還就一定還,雙倍…不,十倍償還。”
陸向南懵了一下,而后嘴角輕抿露出一個很不易察覺的笑,“好,等你。”
聽聞弟媳婦急性闌尾炎手術了,陸向南就和學校請了假,陪著喬然一同前往醫院。
路上,買了豆奶、紅糖和罐頭。陸向南還想買一罐麥乳精,聽聞一罐就四十六塊八,喬然愣是攔著沒讓買。
雖然我閨蜜矯情,但暫時還真不配吃這么貴的營養品。
喬然也不是小氣,反正也不是花她錢。但她心里有別的打算,想著萬一以后做點小生意找陸向南借個啟動資金啥的,所以還是讓他省著點吧。
醫院里,病床上的夏小柒聽著婆婆劉春花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手術費,醫藥費,然后嘆著氣的說一年白干了。
夏小柒越聽越煩躁,拖著虛弱的病軀也要懟她兩句,“行了,有完沒完?我這一年到頭在你家當牛做馬的連點醫藥費都不配花啊?我要是真是病死了,你再給你兒子找媳婦不花錢啊?不要彩禮不要房啊?哪多哪少這點賬你還算不明白。”
這死丫頭,還敢跟自己頂嘴了。
劉春花氣的鼓鼓的,像河岸上的蛤蟆。
“你還一年到頭當牛做馬?你嫁過來還不到半年呢。”劉春花的手指點著夏小柒,“我兒子娶媳婦花不花錢你不知道嗎?當初是誰上趕著非要嫁給我兒子的?我兒子是軍官,想嫁給他的姑娘那都排隊,就你這樣的我兒子都瞧不上,早晚得把你休了。”
“休,你讓他現在就休,不休他是我孫子。”夏小柒毫不示弱,“也就你自己把你兒子當塊寶吧,放我眼里狗屁都不是。還嫁他的姑娘排成隊,那想娶我的小伙兒還繞地球半周呢。我能看上你兒子,那是你家祖宗八代積德了。”
“你…你,你就跟我牙尖嘴利。”劉春花氣的直呼哧,咬牙切齒的說著,“你等燕北回來的,我就讓他跟你離婚,就娶隔壁的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