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記性很好,但對于自己不在乎的人或事會很自然的從大腦過濾出去。
所以第一眼看到程方圓,喬然只覺得眼熟但沒想起來是誰。
過了幾秒才從刪除的記憶里把他從犄角旮旯翻出來,不就是那天上山打獵碰到的知青嘛。
“你也來買東西?”喬然問。
“是啊,買一包蠟燭?!背谭綀A微笑著說道,“昨天晚上就沒有了,看書還要跑到外面借著月光,給我凍的差點兒感冒?!?
“映月讀書唄?你還挺勤奮好學呢?!眴倘婚_著玩笑。
“主席他老人家都說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嘛,等回到城里我還想去考大學呢?!?
兩人隨口閑聊了幾句,這期間程方圓目光灼灼的一直看著喬然。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橫插到他們之間,徹底擋住程方圓的視線。
做為一個思想很直的感情方面比較單純的還稍稍有點保守的男人,陸向南并不理解什么是吃醋。他只是不喜歡有人盯著自己的妻子看,且目光里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又不能蠻橫的警告人家不許看,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橫插到中間,頎長的身材直接阻隔對方的視線。
突然被擋住視線的喬然怔了怔,但很快就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意。
這不趕上中秋節嘛,隊里就殺了一頭豬放在供銷社賣。之前喬然在城里看到的豬肉是九毛八一斤,隊里殺的豬才七毛二一斤。
買了一斤豬肉,喬然很心安理得的把剩下的錢放進自己的腰包里,和程方圓打了聲招呼就帶著自己男人往家走了。
半路上,喬然警告陸向南回去不要說剩錢的事。
陸向南一直是村里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聰明穩重從沒有過離經叛道。
他有些心虛的說著,“不太好吧,媽要是問起剩的錢你怎么說?”
“就說沒剩啊,干嘛要告訴她剩錢了。”
“撒謊不對?!标懴蚰先绱苏f著。
他是老師,平時對付不聽話的學生也會很嚴厲的罵幾句。但面對喬然,他兇不出來,教育的方式更像是勸誡調皮的小孩兒。
喬然抬起雙臂勾住陸向南的脖頸,由于身高差距她得稍微仰頭與陸向南對視。
“不對怎么了?”喬然氣若幽蘭的輕聲問著,“你要告發我么?”
她看到他的喉結在蠕動,因為緊張而全身的肌肉緊繃著,從耳垂到脖子,紅了一大片。不知在他的頸窩處啯出個吻痕會怎樣,是不是害羞的都不敢出門呢?
“回去把隔在咱們中間的簾子撤掉吧?!眴倘徽f,“我想和你……有更深入的交流?!?
喬然耍流氓,但純情的陸向南沒理解那么透徹,在他的思想里深入只是字面的深入,交流也只是字面的交流。
“好?!标懴蚰蠎曇粑⒂猩硢?。
等他們拎著肉回到家,劉春花果然問起剩錢的事。
喬然面不改色的說著,“沒剩,這些肉就是一塊錢的?!?
家里也沒有稱,劉春花拎著手里掂了掂,嘴上罵咧咧的,“供銷社那老王是不是給缺斤少兩了?老王八犢子占我便宜,出門卡死他?!?
當天晚上喬然就把西屋的簾子給撤了,不過睡在西屋的還是她和夏小柒,陸向南又被趕到下屋和自己的表弟劉鐵柱住在了一起。
“寶兒,我想洗澡?!毕男∑庹f著。
被寵成小公主的她活的一直很精致,可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只隔三差五的偷著擦了擦身子,總感覺粘膩不舒服。
再不洗澡,夏小柒就覺得自己要發霉了,臭了,扔了,不能要了。
喬然也是個愛干凈的女孩兒,只不過她比夏小柒更能隱忍些。
“明天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