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針……是不可能的。
每天三瓶點滴水,每次兩個多小時。夏小柒血管又細,好幾次都扎偏了又重新扎,她白皙的手背被禍害的青了一大片。
不到一天的時間,整個醫院都知道302號病房住進來個嬌氣包,只要一打針就躲、就哭、就鬧著要出院。
不過嬌氣包實在漂亮,漂亮的就連她的嬌氣都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愛。莫說那些實習的年輕醫生,就連她的主治醫生每次和她說話都像哄小孩兒一樣。
“張嘴,啊~”
“啊~”夏小柒像個乖寶寶似的配合醫生檢查。
頭發花白的張醫生笑著說道,“好多了,嗓子都消腫了,是不是不疼了?”
“疼的。”夏小柒撅著嘴巴,“咽口水的時候就疼。”
“沒事,只要你聽話,乖乖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好。”
“嗯。”盤腿坐在病床上的夏小柒忙不迭的點著頭,“我很配合的,我這兩天都很聽話。所以,可不可以獎勵我不打針?”
莫說張醫生,整個病房的人都忍不住的笑。
“不打針好的就慢,你又不肯吃藥,難道你想一直住在這里?”張醫生笑呵呵的,就像看著小孫女似的看著夏小柒。
雙肩往下一耷,夏小柒氣鼓鼓的妥協。
她可不想一直住在這里,憋都憋死了。
幸而是白天陽光好,病房里還能開會兒窗戶散散室內的氣味。夏小柒都不敢去走廊里隨意走動,聞到藥味就惡心。
住院的第三天,夏小柒的體溫恢復了正常,不燒了。平時嗓子不疼,但咳嗽和吞咽時會疼。咳嗽還是很頻繁,咳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前兩天喬然一直在醫院里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第三天夏小柒就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啥事沒有,讓喬然回家休息。
她在這休息不好,有點風吹草動就醒,都熬出黑眼圈了。
夏小柒看了心疼。
不過然寶不在也確實不方便,點滴水注射到一半的時候夏小柒就想去廁所。
她自己下了床,扎針的右手不敢亂動,就用左手舉著點滴瓶走出病房。
剛一進走廊,撲面而來的藥水味兒就令她發出一聲干嘔。
進了洗手間發現沒地方掛點滴瓶,幸而里面有個熱心腸的大姨幫她舉著。廁所里的臭味混合著藥味,夏小柒實在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本來這兩天因為身體原因就不愿意吃飯,吐到最后都開始嘔苦水了。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無精打采的好似隨時要暈過去。
太難受了,哪哪都難受,夏小柒委屈巴巴的又想哭。
可是然寶又不在,就算哭都沒人安慰。
當經過導診臺時,夏小柒看到那里擺放著一臺紅色的老式電話。
猶豫了片刻,夏小柒舉著點滴瓶走過去,小聲問護士,“這個電話能用么?”
“可以,但是收費,三分鐘一毛。”
“你幫我舉一下唄,我打個電話。”
這是夏小柒第一次撥通部隊的電話,之前都是寫信。
說來,就算是寫信她也只寫過一封,還是謝謝“榜一大哥”的“嘉年華”。大概是自己的日子過得挺充實挺快樂,所以她真的是很少能想起陸燕北。
不過每次收到陸燕北的信,她都挺高興是真的。
電話那頭一直“嘟、嘟、嘟”,持續了將近一分鐘。
就在夏小柒想放棄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終于被接起來。
“您好,這里是駐西北九旅十七裝甲團,請問您找哪位?”
陸燕北給的這個號碼屬于內部號,專門用來與家屬聯絡的。
“呃……我,我找陸燕北。”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