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忽然沖過來,兩杵子就懟在陸向南的肩膀上。
“啥叫以后注意分寸?”劉春花剜了陸向南一眼,“以后你敢碰喬妮一根手指頭我都饒不了你。”
從前劉春花說不上討厭喬妮,但也沒有很喜歡。就覺得她性子懦弱,里里外外都像個軟柿子任人揉捏,扛不起這個家。
可后來發生的種種,又經歷了陸遠山一事,劉春花就潛意識里把喬然當成了這個家的主心骨。
從前劉春花是覺得喬妮不敢和陸向南離婚,現在她是害怕喬妮和陸向南結婚。自然而然的就要偏向著兒媳婦,反正兒子又不會和自己記仇。
無故被打了好幾巴掌還挨了兩杵子的陸向南也是挺無語。
陸向南,“我沒打。”
又心想:別說沒打,就算真打起來我好像也打不過她。
偏偏喬然能裝模作樣,一邊往被子里縮一邊嚶嚶嚶,“你怎么沒打,媽都看見我身上的傷了。媽,你得給我做主,你就是我唯一的靠山,你打他。”
于是,劉春花又往陸向南身上拍了幾巴掌。
事實證明劉春花討好兒媳婦的行為是完全正確的,因為之后帶劉春花去食堂吃午飯的,帶她去國營商店溜達的,給她買街頭大麻花吃的,都是喬然。
劉春花自己都說,兒子沒啥用,還得是兒媳婦。
為了回報兒媳婦,劉春花買了燒雞、香蕉、奶粉和罐頭。
喬然,“少買點吧,我不愛吃這些。”
劉春花,“不是,我給芳兒買的。”
喬然,“……辛辛苦苦陪你一天的,好像是我。你這,是不是太偏心了?”
劉春花急忙解釋,“哎呀,芳兒不是懷孕了嘛,得補充點營養。等你懷孕了,媽一樣給你買這些吃的。”
看老太太那得意又幸福的樣子,喬然實在不忍心戳破她的美夢。
你家二兒媳可能懷個哪吒,沒個三年五載的生不出來。
婆媳二人拿著布票在國營商店買了不少的布料,喬然說要去裁縫鋪子做幾件新衣服。
劉春花急忙攔著,“去裁縫鋪子還得花錢,不就是做衣服嘛,我也會。”
“還是去裁縫鋪子吧,你做出來的款式弟妹不一定能喜歡。”
“哎呀!就說你們想要啥樣的吧,我都能做,不比裁縫鋪子差。”
這小老太太,還挺能吹。
不過喬然還是信不過她,就推脫著,“城里的房子也沒有縫紉機,不方便。”
“沒事,三丫家里有。”劉春花說道,“我還得陪你大舅媽在這待幾天呢,我給她家縫紉機借過來用一下。”
見她如此執著,喬然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就讓她試試看吧,大不了浪費幾塊布而已。
回去的路上,劉春花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她神秘兮兮左右看了看,確定身邊沒啥人這才小聲與喬然說道,“妮兒,我跟你說個事,小崗村楊文兒的媳婦死了。”
“誰?”喬然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間沒想起來。
劉春花“嘖”了一聲,“楊文媳婦,就是年前被你藏到知青點的那個什么娟。”
“徐美娟?”喬然震驚無比,“她怎么死的?”
“聽說是被楊武給殺了,尸體是在小崗村附近的林子里被人發現的。”劉春花惋惜的搖著頭,“聽說死的可慘了,身上被捅了十幾刀。”
如遭雷擊,喬然怔在原地,心里一陣陣的發堵。
當初幫助徐美娟,完全是因為喬然有些英雄主義,見不得同為女人的徐美娟受苦。后來喬美娟離開了知青點,也沒回老楊家,喬然以為她自己想通了離開了。
可為什么又死在小崗村附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