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期間,陸向南不好總是看喬然。但一雙丹鳳眼根本不聽指揮,控制不住的總用余光去尋找喬然的身影。
余光里,她端坐的筆直,脊梁骨挺拔的就像崖上的青松,擊不垮也壓不彎。
自己弟弟去當兵那會兒,陸向南心想:趕緊去,小樹不修不直溜,他這混小子就應該丟到部隊里好好鍛造。
換成自己媳婦去當兵,陸向南就想:已經上交給國家一個了,九百六十萬平方千米的國土,咋就逮著我家薅苗呢?
反正不能想,想起來就得和國家吃會醋,干憋氣。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課鈴聲響起,結果陸向南還沒下講臺呢,班里的這些小兔崽子就把喬然給包圍了。
開了鍋似的,他們圍著喬然嘰嘰喳喳問東問西,十分鐘的課間足足被他們占去了三分鐘。
最后,陸向南忍無可忍的喊了一嗓子,“把昨天作業的錯題都再寫兩遍,中午我檢查。寫不完的,去后操場拔野草。”
每每入了秋,最令學生們討厭的兩項勞作就是野草和落葉。
有了陸向南的威脅,眾學生哀嚎著回到各自的座位開始翻找昨天的數學作業。
眼下這點時間,只怕回到宿舍說不上兩句話就得出來,所以陸向南就拉著喬然的手找了個相對偏僻點的地方想說點悄悄話。
在學校大廁所的墻外。
“像做夢一樣。”陸向南抬手估摸著喬然的臉龐,輕聲問道,“能待幾天?”
喬然抿了抿唇,雖然有些不忍卻也只能實話實說,“兩天。”
陸向南眼神里的光瞬間黯了下來,貼在她臉頰上的手指尖也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啊。”他垂下眼眸,極力隱藏著心里的落寞與無奈,“沒關系的,等放寒假了,我去江海市看你。”
剛見面,就要話離別,兩人內心里難免有些酸楚。
“或者……”喬然輕語,“你有沒有想過去江海市發展?”
沉默片刻,陸向南低聲說道,“現在還不行。”
“嗯。”喬然點頭,“我懂。”
他舍不得離開他的那群孩子們。
從他被停職去參加數學競賽的那天,三班的學生站在雨里不讓他走的時候。喬然就想到了,陸向南不會丟下他們,怎么也要把他們帶到高中畢業。
就像喬然有她的信仰,陸向南亦有他的職責。
也沒有對與錯,只不過是各退一步守著思念的煎熬罷了。
說好也不好,好在兩人誰也沒成為誰的附屬品,在各自的領域努力著,他們的愛情旗鼓相當。不好是因為聚少離多,一旦在某一天其中一個堅守不住思念了,或許愛情就會崩塌。
“不說這些了。”喬然的手臂像柔軟的水蛇纏繞住陸向南的脖頸,“趁著現在沒什么人,親我一下。”
操場上還是有人的,只不過往這邊來的不多。
陸向南臉皮薄,又有很強烈的師德感。他覺得在同學面前秀恩愛是不對的,影響他們身心發展。
但她就用那雙多情的桃花眸看著你,骨頭都要被她看酥了。她眼底的愛,滿滿的溢了出來,怎可辜負呢?
陸向南低頭吻住喬然的唇瓣,但停留時間很短,只幾秒鐘就分開了。
見他脖子上因為羞澀而染上一片淡紅,喬然就像個頑劣的孩子忍不住的逗他。
“我每天都在想你,尤其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喬然壓低嗓音似蠱惑的,“想你薄薄的唇,想著它曾親吻我的全身,想你……”
喬然沒再繼續說,而是垂下眼眸朝著他腹部以下的位置掃了一眼。
陸向南被她撩的頭皮發麻,沒等他緩過勁兒來呢,喬然又來了一句炸裂的,“漫漫長夜你都是怎么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