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很快就離開了。
閻魔坐在那里,注視著門口喬惜消失的身影,輕輕的笑了一聲,一位眼睛上縛著白色布條,手里拎著一根巨大毛筆的青年悄無聲息的出現:“閻魔大人。”
“哦呀?是判官啊。”
閻魔慵懶的瞄了判官一眼,然后抬手將桌子上的文件往過一推:“諾,靠你了。”
判官:“……”
他默然無語的盯著桌子上的一打文件,冷靜道:“閻魔大人,在下目不能視。”
閻魔:“……”
閻魔“嘖”了一聲,重新掛上一臉“我不高興”的表情,開始低頭奮筆疾書起來。
房間里一時之間陷入了安靜之中。
好半晌,判官突然開口:“閻魔大人,為什么要讓豐月神大人去?”
——在下不能替閻魔大人你分憂嗎?
聽明白自己這位得力手下言外之意的閻魔手中的筆頓了一下,然后撐著臉頰笑了起來。
他是低著頭的,因此站在那里的判官并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卻只能感受到他聲音里的意味深長:
“你以為這世間所有存在都能像豐月神那般輕而易舉的打破空間壁壘嗎?”
判官:“誒?”
——空間壁壘?
什么空間壁壘?
對此毫不知情的判官一時間有些懵逼。
閻魔抬頭,伸手用指尖輕輕的觸了觸自己的眼睛,表情是一種混雜著悲憫的冷酷:“我的眼睛,可是能夠看破這世間一切虛妄。”
剛從門口進來就聽到青年一臉深沉說出來這么一句話的紅衣女子:“……”
判官一眼看見,連忙低下頭叫了一聲:“行香子大人。”
閻魔聞聲,放下手將頭抬起來,興致勃勃的朝剛進來的行香子看過去:“怎么樣?剛剛的那句話配合動作是不是特別帥氣?”
真身彼岸花的紅衣女子行香子:“……”
在旁邊的得力助手判官:“……”
閻魔從眼睛從桌案上一掃而過,注意到大體上已經沒有什么需要自己親自看的重要文件了,當即就將那些文件疊起來朝判官推過去,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的任務結束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判官:“……”
霎時間明白閻魔大人意圖的得力手下今天也覺得很是心累。
——情侶什么的,還是燒了算了吧。
……
喬惜從黃泉里出來,其實并不能清楚自己寫一趟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不過閻魔最后的兩句提醒他倒是有記得清清楚楚,于是站在原地認真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去高天原一趟再說。
不過在此之前,那兩把刀劍的事情也要解決一下。
之前前往黃泉的時候喬惜是孤身一人的,故而這會兒出來,那兩把刀劍直接立即哭唧唧的圍了上來。不得不說這兩把刀可能是天賦,對于撒嬌這一技能熟練的不得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讓喬惜不得不連連道歉。
——但至于下次不管去哪里都一定要帶上他們這一個請求,考慮到閻魔的話,他覺得有些不大行。
那兩刃也是活了幾百年的機靈鬼,見喬惜遲疑,當下就意識到什么,今劍小少年直接就委屈巴巴的癟了癟嘴,問道:“我們讓主殿為難了嗎?”
喬惜:“這倒也沒多為難……”
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對喬惜來說,與其說為難,不如說這兩只刀劍付喪神真的很好用。
喬惜自己是那種雖然心態很佛系,但對日常真的相當不熟練的類型,但這兩把刀看著不是什么老媽子(?)的類型,但出乎意料對家務活還挺熟練。
所以得益的反而是喬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