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終歸是茨木童子。
茨木猛然睜開了眼睛。
喬惜正在房間里整理書卷,見他從地上坐起來,瞄了他一眼,道:“約定的時間到了,走嗎?”
茨木微微怔了一下,沒有想到真就一眨眼的時間,三天就過去了。他很快回了神,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他的笑聲聽起來囂張且狂傲,不過卻并不特別令人討厭,因為喬惜知道,對方確實有這樣狂傲的資本。
不過……
喬惜想起那位青年陰陽師,臉上突然漫出來一絲興味——那位陰陽師,也不是個簡單的存在呢。
喬惜愉悅的瞇了瞇眼睛,久違的做了豐月神的裝扮,反手將鹿角面具掛在了腰間,然后慢悠悠向著城外楓葉林的方位走了過去。
他過去的時候,茨木和花開院秀元已經打起來了。
花開院秀元是個人類陰陽師,他最擅長的是陰陽術和占卜術。他知道茨木的能力,就不和他硬碰硬,只召喚出自己最擅長的式神纏著茨木讓他和自己拉開距離,然后站在遠處只管往茨木身上扔符咒。
大體上是只遠程,絕不近戰。
喬惜蹲在樹上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茨木濃厚且狂暴的妖氣整片紅楓林里肆虐著,花開院秀元在自己周圍撐起來一個看著薄薄的結界,他人就站在結界之中不動如山。
茨木:“……”
——這家伙真討厭。
和晴明一樣。
茨木眼睛一瞇,原本還尚且是血肉組成的胳膊漸漸的幻化成了濃郁且陰森的鬼氣,一個瞬間,他將鬼氣構成的胳膊往地上重重一拍,從他手掌觸及的地方到花開院秀元站立的地方驀然裂開了一道深淵,無盡的鬼手自深淵之中探出來,意圖將所有帶著生機的生物盡數拉到地獄里去。
花開院秀元見狀,臉色下意識就微微變了一下。
——這個茨木童子,和他認知里的茨木童子比起來可真是有夠可怕的。
他心中贊嘆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手指在虛空中翻飛出十分奇異的姿態,左手并指在右手指尖輕輕劃了一道,充滿靈氣的血液就立刻被他從指尖逼了出來。
他先是用帶著血珠的指尖在結界上輕輕的點了一下,紅色的血色絲線從他指尖的位置向著周圍快速的蔓延開來,直至將護在他周圍的結界整個走了一遍,隨著這些血色絲線的蔓延,原本搖搖欲墜的結界也很快重新穩定下來。
見結界已經穩定,花開院秀元也沒有放松,果斷的又逼出來一滴帶著靈氣的血液在虛空之中畫起了符咒。
……
喬惜歪了歪腦袋,臉上的神情一時之間有些微妙。
遠處,花開院秀元無力的盤腿坐在地上,身上那件陰陽師專屬的狩衣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依舊是非常平靜——甚至于仔細看著竟然還帶了一絲詭譎的微笑。
茨木抬腳走到花開院秀元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暗金色的瞳仁在黑夜里也能讓人看的十分清楚。
“你輸了。”
“嗯,我輸了。”
花開院秀元回答的太過于自然,順口的讓茨木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大對勁兒的樣子,作為一個活了有些念頭的大妖怪,這樣的想法才從心底冒出來,他就條件反射的想要退開去。
然而十分遺憾的是,就在他抬腳的一瞬間,他十分驚愕的發現自己體內的妖氣竟然以一種非常可怖的速度蹭蹭蹭的消失了。
相對的,花開院秀元的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了起來。
“人類果然狡詐!”
茨木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一個人類陰陽師一個大妖怪就又纏斗在了一起。
茨木體內的妖力雖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