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退燒藥一個小時后,熱度降下來了一些,不出所料,后半夜又再度升高。
夏油杰憂心忡忡的把五條悟叫醒,喂他又吃了一次退燒藥,五條悟燒的迷迷糊糊的,已經無法靠自己的意志做什么。
任由夏油杰把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藥片塞進嘴巴里,又趕緊喂水進去,夏油杰覺得照顧五條悟一個人,并不比照顧兩個女兒來的輕松。
五條悟被燒的說胡話,說著些夏油杰聽不太懂的話,什么“你還要任人擺布到什么時候”,什么“把他還給我”,斷斷續續,沒頭沒尾,聽的夏油杰一頭霧水。
想必是做了夢吧,夢境時常會很荒唐不是嗎?
退燒藥一天基本不能超過四次,夏油杰祈禱五條悟至少在明天中午到來之前不要再起燒,不然,四次根本撐不到過完明天。
神明似乎是聽到了夏油杰的祈禱,體溫雖沒有退到正常溫度,卻也不是高燒。
五條悟早晨的時候醒過來一會兒,聽夏油杰說在家待命后,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夏油杰頂著烏青的黑眼圈簡單吃了兩片面包,然后還給五條悟煮了白粥。
就像照顧小時候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一樣,夏油杰又一次照顧起了五條悟。
煮粥的時候,收到了美美子和菜菜子打來的跨國電話,兩姐妹已經在飛了十三個小時后,安全在倫敦著陸,很快就要跟著其他人一起開展游學活動。
“因為時差問題可能會沒時間跟夏油爸爸打電話哦~”美美子說。
夏油杰倒是不介意這些,在對兩姐妹做了一番細致的叮囑后,老父親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
五條悟仗著自己生病了,極盡折騰之能事。
被夏油杰叫醒吃飯的時候,還能頂著燙人的額頭耍花招。
他哼哼唧唧的勉強加了一個枕頭后半坐起來靠在那兒,夏油杰把清淡的白粥遞到他面前,他卻遲遲不接。
“沒胃口嗎?”見他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夏油杰不免有點擔心,他很苦惱:“生病了就是要吃些清淡的,而且,家里也沒有別的東西吃了,到中午給你煮面吃行嗎,現在就將就一下。”
五條悟扁著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夏油杰,夏油杰瞧他這副樣子,想到了什么,又說:“我在里面稍微放了一點點糖,吃起來會有淡淡的甜味,這樣都不吃嗎?”
聽到糖的那一刻,五條悟的眼神終于亮了一些,但他還是沒動,見夏油杰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才不得不主動開口。
是真的開口。
五條悟張大了嘴巴,發出一聲——“啊~”
夏油杰愣了一下,意識到對方的意思后,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無奈的嘆口氣,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五條悟嘴邊,“我說你啊,悟,你可真是……”
五條悟啊嗚一口吃掉,心情好了不少,“沒力氣呢,手腳都沒力氣,拿不動碗和勺子。”
這絕對是謊言,夏油杰卻也懶得拆穿他。
其實,他挺喜歡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五條悟,好像只有這樣,在決定不再動用咒術后,自己對五條悟來說還是有些存在著的價值的。
在五條悟生病的時候照顧他,這或許也是體現自己價值的一種方式。
而且,這種時候會讓他不自覺地想起高專那三年的事,那時候,五條悟生病了,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出任務回來照顧他。
他風塵仆仆的趕著去祓除咒靈,任務結束后又急匆匆的趕回高專宿舍。
一個人窩在宿舍里,沒人陪著說話,硝子倒是會將一日三餐送去,但是也僅限于此。
看到自己回去,五條悟就會假模假樣的哭,向自己訴苦,順便控訴硝子有多無情。
“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