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生日過去后,距離平安夜就又近了一天。
兩個人雖然都沒說什么,但夏油杰的擔憂已經(jīng)藏不住了,五條悟能夠清晰的感受的到夏油杰的焦慮。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五條悟沒有再早早起床去上班,他向夜蛾申請了晚到,這讓夜蛾很無語。
“身為高專的老師,你最好有點時間觀念啊,天天晚到算怎么回事,難道要讓學生們在教室里等你嗎?”
五條悟像是聽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話,反問夜蛾,“我的耳朵沒聽錯吧?校長剛才是在跟我說時間觀念嗎?”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夜蛾看不懂五條悟又想說什么。
“我大多時候一天給高專工作十幾二十小時,有時候甚至還會通宵,這種時候校長怎么不去跟我說要有時間觀念,到了下班的時間后,不要去管任務是否完成,只管丟下下班就好呢?”
夜蛾被他懟的啞口無言,因為五條悟說的是事實啊。
可是——
“你怎么突然想要晚到啊,難道是天冷了之后想要賴床嗎?”
五條悟在夜蛾的對面坐下來,雙腿十分囂張的交疊著搭在另一把椅子上,他嘟囔了一句,“你就當是這樣好了。”
“可我認識的五條悟不是這樣的人啊,到底有什么事?”
五條悟的臉色黯淡了下來,重生后,夜蛾不記得還有夏油杰這個人,可在生前,夜蛾確實是他們?nèi)缂侔鼡Q的老師。
心里想著夏油杰的事情,面前卻坐著夜蛾的話,五條悟莫名的感覺像是回到了當年在高專當學生時候的事情。
他很想跟夜蛾說說夏油杰的事情,說他不確定夏油杰會不會死在平安夜,明明一切都跟重生前不同了,他卻依舊會擔心害怕。
這份擔心和害怕不能說給夏油杰本人聽,不能再去加重夏油杰的心理負擔,可五條悟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夜蛾在他心目中除了是老師,也像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他很想跟夜蛾說另一個將你看做是父親的家伙很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后死掉,問問他究竟怎樣將這風險降低到零。
“悟,到底怎么了,你的臉色不太好。”
“老師。”
這個稱呼,自從五條悟升入高專三年級后就沒有再從他口中說出過,那時候他都是喊自己校長的。
為什么今天,他又一次喊了自己老師呢?
五條悟喊夜蛾校長,夜蛾就真的覺得五條悟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調(diào)皮搗蛋又囂張乖戾的學生,變成了同伴。
但是,五條悟又一次開口喊他老師后,時光就好像倒流了一般。
這里不是他的校長辦公室,而是高專一年級的教室,坐在他對面的不是眼睛上纏繞著白色繃帶的五條老師,而是那個戴著黑色圓片眼鏡的囂張少年。
“悟……”
“老師,如果杰死了該怎么辦?”
“杰是誰?”問完這個問題,夜蛾突然記起熊貓跟他說過,五條悟的男朋友好像是一個叫做杰的男人。
對于五條悟的私人感情,夜蛾并不想過多干涉,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的選擇會帶來怎樣的結(jié)果,其他人沒有指手畫腳的權(quán)利。
“他怎么了嗎,生病了?”
五條悟長嘆一口氣,唇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很無奈一樣。
“不是,”他說,“只是有點擔心,老師也知道啊,這個世界很亂的。”
五條悟這樣說,夜蛾松了一口氣,教訓他,“臭小子不要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啊,就只是因為對這個世界感到不滿就開始胡言亂語了嗎,你的那位朋友如果知道你這樣,他該用怎樣的眼光看你。”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