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督言之有理,昨天若非副都督率兵引開了拔延兀及其麾下數千騎兵,咱們根本不可能仗騎兵之利一路殺出重圍;
為了方便攻城,突厥圍城所派士兵,本就是由騎兵棄馬改為的步卒,眼下對方二次增兵了十五萬步卒,那么在戰場上所布置的騎兵數量肯定會暴增,咱們若這個時候率兵殺回,能否靠近城門都兩說,就枉論回到城內了。”
生怕帳內諸將再跟薛萬徹頂嘴,史大義急忙出聲為眾人分析起了利弊。
聽了史大義的分析,原本還固執己見準備殺回太原城的一眾將領立時閉上了嘴;
他們雖然憂心于被安置在太原城內的家眷老小,但一個個能坐上折沖府統兵校尉的位置,對戰局形勢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心中都清楚史大義所言非虛。
“副都督,太原城飛鴿急報!!”
就在帳內諸將沉默之際,營門外忽有將士闖入,向薛萬徹遞上了一節傳遞密信所用的竹筒。
一聽太原城來信,史大義等人全都將目光落在了薛萬徹的手上。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薛萬徹則迫不及待的擰開了用蠟封好的竹筒,并取出其內的密信仔細觀看了起來。
前后僅用了片刻功夫,薛萬徹便觀看完了密信,一張如刀削般的冷臉陰沉似水。
“副都督,發生何事了?”
見薛萬徹臉色難看,史大義忍不住開口問道。
“今日正午,阿史那思摩突然發動十五萬大軍,自西北兩個方向同時進攻太原城,僅半日功夫,我方便傷亡了...傷亡了近五千人。”薛萬徹咬牙切齒道。
“什么,僅半日便傷亡了近五千人...守城怎么會有這么大傷亡!”
“就是啊,為了防止敵軍攻城,咱們備足了雷石、滾木、沸油、金汁和箭矢,這才剛開始攻城,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么大傷亡才對啊!”
得知太原城戰況,史大義等在場諸將紛紛臉色大變,臉上全都透露著焦急與慌張。
“對方是趁著午時我方守城將士輪值用膳之際突施偷襲,外加他們兵力充足,且事先備好了云梯、飛梯、井闌、沖車等攻城器械,若非如此,僅初次攻城不可能對我方造成如此大的傷亡。”薛萬徹愁眉緊鎖的解釋道。
“連井闌和沖車這等重型攻城器械都準備了...看來突厥蠻子打一開始就是沖著太原城來的,否則以騎兵為主的他們,不可能耗時費力的打造大型攻城器械!”史大義緊握雙拳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當務之急是咱們得想辦法減輕太原城的城防壓力,不能死守著這獨松峰坐以待斃,副都督,來信中都督可有給咱們下達其它任務?”
眾將領中一燕頷虎須體態威猛的魁梧男子,緊盯著薛萬徹手中的密信問道。
此人姓聞名達,和史大義一樣,也是并州下屬郡縣折沖府的統兵校尉。
“都督讓咱們想辦法夜襲城西、城北敵軍的后方營地,若能毀掉敵人的攻城器械,便可大大減輕明天敵軍繼續攻城時的城防壓力,從而拖延時間以待援軍到來。”
薛萬徹說完,將手中秘信遞給了聞達。
“就咱們這點兵力去偷襲敵軍后方營地,這...這能成功嘛...”
接過密信給在場眾將傳閱了一遍,聞達心里有些沒底。
“確實不太容易,現在山下駐扎有突厥三萬兵馬,咱們要想出兵偷襲,就必須先闖過山下敵軍的封鎖,然后再分兵前往敵軍的西營和北營,這樣一來鬧出的動靜太大,很難做到出其不意。”史大義認真分析道。
“史都尉想的太簡單了,咱們出兵偷襲的真正難題,關鍵在于只能動用騎兵,步卒根本去不了,而咱們帶出城的八千騎兵,除去突圍時死傷的近兩千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