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千丈,刺破云霄的肉山緩緩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移動,血色的天空慢慢向四周蔓延,似乎遲早有一天要將這個世界盡數染成血色。
黑紅的濁血將清澈的河流污染,從山頂噴出的毒氣彌漫到周圍的空氣之中,血肉之山每到一處便不斷侵蝕周圍的環境,正常的生命根本無法在這種極度惡劣的環境之中存活,唯有從被冠以‘圣山’之名的圣血巨樹,從樹下誕生的圣族才能適應這種惡劣的生存環境。
難以想象,這坨玩意竟然是一棵樹?
直到昆親眼見到那所謂的圣山核心,血肉熔爐,他才信了。
“邪眼大人,血祭要開始了,還請移步。”
正坐在圣山巔峰,俯瞰血紅大地上的圣族源源不斷將四周的所有生命或是驅趕,或是抓捕殺死送入肉山之中的昆,點點頭。
“奧憐奈大家長,你說圣山不只一座,而是每個大洲一座,一共有七座是吧,那也就是說如王姐邪月那般的圣王,一共也有七位嘍?”
“沒錯,不過大洲與大洲之間隔著海洋,圣地并不太適應大海的環境,這也是那些弱小的靈人蟲子能夠殘喘至今的一個重要原因。”
靜靜侍立在昆身后的蝶翼怪物,奧憐奈柔聲道。
昆暗暗咋舌,足足七位半神級的怪物在靈人世界肆虐了近百年的時光,靈人都沒有死光,也不知道該說是這些血肉怪物太次了,還是該說靈人太頑強了。
不過他所在的這座大洲,靈人確實快要滅絕了,因為這座大洲的毀滅源頭,血肉之山很強勢,或者說作為圣山之主的邪月很強,強得有些離譜。
經過這些天的試探,昆發現雖然手下盡是一些不完全的四階生命,各有各的缺陷,比如說作為王座前第一護衛的剎利,攻擊力足以媲美舊王,但對精神力的防御強度也就是普通三階生命水準。
可這些怪物的主宰,邪月并非如手下那般,是依靠圣山‘賜福’,才勉強躋身的五階,而是在已有圣王的前提下,憑著不斷磨礪自身,強行打破瓶頸自行晉升,然后輕易打敗了舊王,吞噬了對方。
再加上其對圣山的絕對掌控,整體實力在半神之中怕是也屬于頂尖層次。
其它六大洲的‘圣王’,就算沒有邪月這么強,但借助圣山的威能,怕是也有半神級別。
“不好搞喲。”
昆有些頭疼,靈人世文明的挽救程度,已經從地獄級難度,提升至煉獄級。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豐饒魔法師,用不用這么為難他啊?
好在王座前的十五位大家長并非鐵板一塊,各有各的小心思,比如說在昆在圣山站穩腳跟后就立刻投效他門下的大家長,奧憐奈。
身為舊王親信的奧憐奈地位尷尬,既得不到新王的信任,又隱隱被其他大家長排斥,實力雖強,但獨木難支。
在發現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新王之后,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立刻依附了過來。
正好昆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不夠,需要一位活得久,知道多的‘老人’,為他答疑解惑,于是兩人一拍即合。
比昆第一次來到此處,王座大廳里多出了一張白骨王座。
新的王座只有另一張的三分之一大小,但規格卻是一致的,靈人頭骨位為底座,高階圣族頭顱熔鑄成王座主體,就擺在原先那張王座的左手邊。
昆的身影出現在那張低矮的王座之上,用胳膊拄著腦袋,探究的目光在王座前的十五道氣血澎湃的恐怖身影上一一掠過。
一位渾身甲胄骨刺,長了兩個頭顱的身影在發現昆的目光饒有興致地在他的脖子上饒了一圈后,頓時有些懼怕地縮了縮他那魁梧到藏也藏不起來的雄壯身軀。
在王座前又設一王座,這個過程自然不會一帆風順,當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