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紛紛揚揚地落在大地上,仿佛給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我和張亮懷著沉重的心情,拉著面色蒼白如紙的馬士威,急匆匆地趕往第四人民醫(yī)院。
當(dāng)我們抵達(dá)醫(yī)院時,只見肖勝財早已站在大門口焦急地張望著,看到我們后,他快步迎了上來。簡單寒暄幾句之后,我們便一同走進(jìn)了醫(yī)院大廳。
掛號、排隊……一系列繁瑣的流程過后,終于輪到馬士威做檢查了。我緊緊跟隨著他,看著他一項項地接受各種身體檢查,心中默默祈禱著不要有太糟糕的結(jié)果。然而,事與愿違,醫(yī)生拿著馬士威的各項檢查報告,表情嚴(yán)肅地對我們說道:“病人患有非常嚴(yán)重的心臟病,而且病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必須住院治療的程度,如果再不及時采取有效的治療措施,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猛地一沉,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起來。
離開診室后,我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高志的電話,并將馬士威的病情如實告知于他。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后傳來高志低沉而又無奈的聲音:“既然是這樣,那就先給他辦理取保候?qū)彛屗残闹尾“桑‘吘谷嗣P(guān)天。”掛斷電話,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只希望馬士威能盡快康復(fù),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軌道。
當(dāng)天下午,陽光依舊熾熱,仿佛要將大地烤焦一般。我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個部門之間,終于把馬士威取保候?qū)彽乃惺掷m(xù)都一一辦妥了。手中緊握著那張來之不易的釋放證,我懷著復(fù)雜的心情親自駕車駛向了看守所。
當(dāng)車子緩緩靠近看守所時,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一群人正焦急地守候在大門外。走近一看,原來家屬們早已在此翹首以盼多時。人群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位名叫崔美蘭的律師竟然也在現(xiàn)場。只見她神色凝重,似乎正在與身旁的家屬低聲交談著什么。
就在此時,肖勝財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我從車?yán)锵聛怼KB忙快步迎上來,身后緊跟著一眾家屬。馬士威的妻子更是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前面,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她微微彎下腰,十分謙恭地對我說:“謝謝您了!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才好,如果不是您不辭辛勞地幫忙,我們家老馬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呢。”說完,眼眶竟有些濕潤了起來。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趕緊把馬士威的伙食費給交一下,差不多得要三百多塊呢!”話音剛落,只聽得一聲干脆利落的回應(yīng)傳來——“好好好!”緊接著,只見馬士威的妻子迅速打開了她那精致的手包。就在這一瞬間,我的目光被包里的景象吸引住了,因為我清楚地看到里面竟然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兩三捆百元大鈔。
這時,一旁的肖勝財連忙開口道:“嫂子,這點小事兒您就別操心啦!不如拿這些錢去給這些同志們買兩條好煙抽抽吧!”他一邊說著,臉上還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仿佛這件事情已經(jīng)讓他感到有些厭煩了似的。隨后,他又接著說道:“我早就都安排妥當(dāng)了,您吶,還是先到車?yán)镞叞残牡戎グ桑 闭f完,便朝著馬士威的妻子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我懷著復(fù)雜的心情來到了看守所值班室。這里氣氛凝重而壓抑,讓人感到一絲緊張和肅穆。我小心翼翼地將釋放證以及其他相關(guān)手續(xù)遞交給了值班的工作人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在焦急的等待之后,馬士威緩緩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看起來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迷茫。當(dāng)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時,仿佛瞬間找到了依靠一般,快步上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那一刻,所有的情感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他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地往下流淌。他的妻子早已泣不成聲,兩人相擁而泣,那場景令人動容。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和鎮(zhèn)定。我簡單扼要地向馬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