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鳳陳靈鳳則沒有作聲,只是從懷里掏出手帕,默默地替蕭瓊枝擦眼淚。
一晃八年過去。
大蕭京城蘭陵。
下午申時,天上的太陽還比較大,光芒明晃晃的刺人眼。
紅杏和青桃一個打著蓮花油傘,一個拎著文房四寶,一左一右陪蕭瓊枝出芝蘭書院往外走。
三人才出書院大門,就被一個賊眉鼠眼的青衣小廝給攔住去路。
這小廝是蕭瓊枝那個所謂未婚夫白瑋琪的近侍,蕭瓊枝對他有印象。
不過,大蕭是一個比較講究尊卑的國度,大蕭太子府更是把尊卑規矩深刻發揮到了極致。
比如,像蕭瓊枝這樣的貴女,只要有婢女在身邊,碰上身份不明的男女、或者身份低于自己的男女,按規矩,必須吩咐婢女出面交涉。
如果自己強出頭,那就有違尊卑規矩,被發現后,要視情節輕重,被罰抄家規或者關禁閉。
蕭瓊枝擺起作為貴女應有的矜貴姿態,高昂著頭,揚眉淡淡掃一眼青衣小廝,把目光轉向青桃,沖她使了個眼色。
接著,蕭瓊枝又揮揮手,示意早已自覺收了油傘,沖到青衣小廝跟前,拿眼瞪著他,不給他靠近自己機會的紅杏歸位。
紅杏動作迅速,立刻重新撐起油傘,回到蕭瓊枝左側。
青桃反應相對遲鈍一點,想了想,緩緩向青衣小廝開口“這位小哥不是白二公子身邊最得寵的么?我記得白二公子從來都是離不得你的,這次是什么風,把你單獨吹到芝蘭書院門口來了?”
青衣小廝一臉委屈“青桃姐姐誤會了,我是泰州蘇家子弟,姓蘇名權,表字獨孤,白二公子母親是我母親族姐,我跟他并非主仆關系,而是兄弟關系。”
“我這次單獨過來,是替他向大小姐捎口信,他有重要的事跟大小姐商量,現在臨風書院旁邊的玉樹茶樓,恭候大小姐。”
哦?
蕭瓊枝不大信。
這個蘇權生的賊眉鼠眼,著的奴才裝,平時言行舉止,總是不自覺流露下賤之氣,怎么可能竟然不是白瑋琪的奴仆,而是白瑋琪的姨表弟?
只怕這姨表弟的關系,跟白瑋琪起碼有八竿子那么遠了。
否則,按規矩,白瑋琪應該會在她面前,介紹蘇權的“表弟”身份才是。
還有,男女有別。
白瑋琪是她的未婚夫,完可以像平時一樣,堂堂正正去太子府,遞拜貼見蕭正真,再征得蕭正真的同意,到內院拜訪,名正言順地與她會面,根本沒必要,私下在外面約見。
最重要一點是,跟大蕭相鄰的大國東興國太子江儀,今年慕名來蘭陵凌風書院求學。
他為人沉穩、端方,深得蕭瓊枝太爺爺喜愛。
三個月前,蕭瓊枝太爺爺在他的建議下,采納了他推出的一系列約束男女大防的新規矩。
京中許多沒認真閱讀新規矩,不能領會儀太子個中精神的世家子弟與名門閨秀,都踩了雷。
他們輕則被送入,類似現代少管所性質的賢夫、良婦戒教所戒教,重則被遣送邊城定居,非皇命,不許以任何理由,重返京城。
比如,上個月,蕭瓊枝姑姑的女兒鄭玲瓏,女扮男裝,在昭國寺禪房跟她未婚夫蘇宇晨約會。
他倆不僅是眾所周知的未婚夫妻,還一個是淮西王家的幺女,有祁陽郡主封號;一個是威武大將軍的幺子,在御林軍中做帶刀護衛,身份都尊貴。
當時,兩人只是擁抱了一下,卻很不幸的被恰好從禪房窗口路過的京城五美男之二東興國太子江儀、南祁國太子秦銘軒發現。
這個南祁國,也跟大蕭一樣,是個大國,它所比鄰的,是東興國,跟大蕭,倒是并不比鄰。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