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自從去年,你告訴勛章爺爺,你們家枝兒在攢錢捐給工部修路后,勛章爺爺年年都要從公中拿出三成銀子,捐給工部修路,搞得家里都快要入不敷出了。”
“往年,我過生日,公中都會撥給我一千兩銀子,可是,今年,你知道嗎,公中才撥了三百兩銀子給我而已!”
說到這里,她指著身前的準備的六桌席面,又說“你看看這六桌席面,還只是有客來的普通席面呢,就整整花了我一千二百兩銀子!”
“等于說,我自己得貼補九百兩銀子。”
“這日子,真的是要過不下去了。你幫幫我吧,要么說服勛章爺爺,不要再從公中拿出三成銀子,捐給工部修路了;要么,你就貼補我這九百兩銀子!”趙妙珠一口氣吐槽完,泫然欲泣地看著陳靈鳳,仿佛陳靈鳳要是拒絕她,她下一刻就會哭起來似的。
陳靈鳳一陣心軟,想了想,說“我爹拿定的主意,沒有人可以改得了的,我還是自己貼補你這九百兩銀子吧。”
“你先在這里等等我,我馬上去拿銀子過來。”說完,陳靈鳳就帶著大丫頭姹紫,從里屋出來。
她找到正跟陳迎春、陳勛春在一起玩擲骰子的蕭瓊枝,把蕭瓊枝拉到一邊,委婉細說了下趙妙珠剛剛吐槽的經過,讓蕭瓊枝先借九百兩銀子給她,遂了趙妙珠的心意,回頭再把這筆錢從她的月例里扣除。
蕭瓊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她咬牙憋住心里的火氣,溫聲提醒陳靈鳳“娘,我記得大舅媽年初過生日,是五桌席面,雖然比二舅媽這次生日,少一桌席面,但是,她的席面并不比二舅媽這席面差,而且,她根本沒有向你提,要你貼補席面銀子的事。”
“你當初沒有貼補大舅媽席面銀子,現在卻來貼補二舅媽席面銀子的話,對大舅媽,是很不公平的。”
“沒關系,你大舅媽脾氣好,不會計較這么多的。再說,這事只要我們自己不說,她也不會知道。”陳靈鳳笑著擺擺手,不以為意。
蕭瓊枝感到頭疼,蹙眉說“娘,大舅媽和二舅媽都是你的弟妹,你不能因為大舅媽脾氣好,就偏袒二舅媽,厚此薄彼,這樣對大舅媽不公平。”
“還有,這些年,二舅媽從你手里,一共借走了三萬七千多兩銀子。”
“她現在舊債還沒還我們的,哪來的資格,再找你要錢?”
“你總不會是打算把本該留給我的、那三萬七千多兩銀子,就這么送給她了吧?”
陳靈鳳瞪大眼睛,直搖頭“沒有,我出嫁時,你外公、外婆陪嫁的主要都是些字畫和首飾,另外再加兩個鋪面,兩個莊子,至于銀子,本來有八千兩,不過我想著還有弟弟們要成家,后來回門時,又偷偷塞給你外婆了。”
“所以,我借給你二舅媽的銀子,都是你爹交給我的,它們以后,都是屬于你的,你二舅媽可以借,但肯定不能不還的。”
“這一次,我想貼錢給你二舅媽,主要是看她要哭的樣子,實在是很可憐,今天可是她的生日,總不能讓她哭著過吧?”
蕭瓊枝無奈地苦笑著搖頭“娘,我實話告訴你吧,二舅媽不缺錢,我查過了,她和二舅舅在刑州,每年除了二舅舅的俸祿,額外至少能賺兩萬兩銀子的外快。”
“之前二舅舅在刑州南陽縣做知縣時,每年也至少能賺一萬兩銀子的外快,等于說,二舅舅最近這九年,身上至少攢下了十四萬兩銀子!”
“啊?這么多!”陳靈鳳震驚了。
在太子府,蕭鎮家有規定,蕭正真和蕭正光自己賺錢自己花,不用交到公中來,因為蕭鎮家幾十年積累下來的產業多,每年因此獲得的收益多,而且,他并不參與任何捐錢類的公益事業,所有收益都是放在公中,分攤給大家用,完全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