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將過,顏宗這才動身前往木城別院,這次他依舊只帶了余成和阿諾。
話說余成自被殿下罰去伙頭軍后為了讓殿下能夠早些氣消解了這個懲罰,遂每日變著法地學習給殿下做涼飲,糕點來巴結,顏宗倒是來者不拒還對他做的糕點大加贊賞,只是對解除懲罰之事卻只字不提,畢竟自己吃習慣了他做的糕點,要不是今日出行,還真舍不得將他調離伙頭軍呢。
而阿諾腳傷后便遵守對司瑤的承諾,耐心養傷,沒多久便能下地走動了,到底年紀小加上司瑤中途又來過兩次給他針灸換藥,故而恢復得很快,如今已好的差不多了。
馬車停在別院外,顏宗剛下馬車,守在院外的禁軍便齊刷刷地跪倒一片,他睥睨地掃一圈,心中冷哼一聲:父皇還真是舍得,足足二十名禁軍出行,必然不是給足他這個宗王面子而是在向姑云國彰顯皇家對這位姑云國公主的重視。
隨后,顏宗冷著張臉直接進入別院,熟悉的庭院又讓他想起元宵佳節的夜下,他與司瑤在此賞花燈的情形,暖意涌上心頭令他嘴角不經意微微上揚。
與此同時,從長廊里走到庭院的南榮涼靈恰巧見到顏宗臉上的笑意,晃神了片刻,還以為他是沖自己笑的,不禁心花怒放,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殿下。”她快步來到顏宗面前盈盈一禮,羞澀地抬頭看向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時隔數月,他依舊還是那般氣宇軒昂,耀眼奪目,讓她傾心萬分。
此時的南榮涼靈眼波流轉,嬌艷欲滴,十分魅惑,可顏宗見狀面色頓時冷下來,身體也稍稍后退了半步。
顏宗的微變讓南榮涼靈如同一盆冷水潑下,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他對自己至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改變。
“天氣炎熱,殿下請上樓,我讓人備了些涼飲。”但南榮涼靈并未像從前那般將心中的難過表露出來,而依舊是笑靨如花,落落大方地挽上顏宗的手臂,反正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已是夫妻,宗王既看重皇家顏面定然不會在人前為難她。
但她這個大膽的舉動卻將顏宗身后的余成與阿諾嚇住,阿諾更是夸張地張大了嘴險些就發出了聲音。
“放手。”南榮涼靈的靠近讓顏宗全身散發出駭人的寒意,他面色陰森,連看都沒看南榮涼靈一眼,只是薄唇微啟,冰冷地說出兩個字。
感受到顏宗身上的可怕,南榮涼靈嚇得趕緊松開了手,向后退了兩步,她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宗王,現出復雜的神色。
候在周圍的仆從見此情形自然也是嚇得趕緊將頭低下,讓自己成為透明人。
顏宗依舊沒有理會南榮涼靈,而是自顧向二樓大步走去,數月不見,南榮涼靈的變化也讓他有些驚訝,憑她的腦子竟然也學會了隱忍,看來是背后有高人指點,至于那個高人,自是不用說,除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還有誰會幫她?
顏宗對故地重游向來是無感的,卻只因這里有過司瑤的影子,遂每走過一處都要細細回憶,這些回憶使得他將方才片刻的不愉快一掃而光。
而南榮涼靈也緊跟其后,在上樓梯時,她突然沖布娜使了使眼色,布娜會意,隨即轉身將跟上來的余成與阿諾攔在了樓梯口。
“唉,是你,你...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到跟前,阿諾這才認出已經換上了西月國侍女服飾的布娜,遂一臉驚詫問道。
而余成雖也認出了布娜,但依舊只是一臉平靜,她是宗王妃的陪嫁侍女,陛下又重視宗王妃,府衙自然不敢動這個陪嫁侍女。
布娜未理會阿諾,而是抬頭向余成冷聲道:“宗王與宗王妃久別重聚自有貼心話要說,我們做下人的該懂得分寸。”
布娜的話確實將余成與阿諾給噎住,阿諾雖知殿下與那宗王妃不合,但到底是夫妻,而余成知道殿下心儀的是司瑤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