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夜離開卓府回到外城院落,本以為自此可以舒舒心心地過回以前的生活,哪知當(dāng)夜表舅卓言正便親自找來了。
“跟我回卓府。”卓言正沒有進(jìn)院落,而是讓管家單獨將李昀夜喚了出來。
今日,他在御史臺忙到天黑,哪知一回府中母親便劈頭蓋臉地將自己哭罵了一通,在母親激動的言語中他才得知李昀夜昨晚在宮中發(fā)生的事,心中也是氣憤不已,自己平日里在朝堂上沒少幫太子說話,卻沒想到他竟惦記上了自己的外甥。
“表舅,我....我還是習(xí)慣.....”李昀夜有些為難,但他并不知卓言正已知曉了昨夜之事,遂正在糾結(jié)該如何拒絕對方時卻聽得卓言正嚴(yán)肅道:
“你繼續(xù)待在卓府,太子尚且還會有所顧忌,不便再對你做什么,可要是在這外城,我可沒有把握保全你。”
“表舅您....您都知道了?”聽了卓言正的話,李昀夜面色泛白,羞愧地垂下了頭。
“這事怪表舅,是我大意粗心了,沒能護(hù)好你。”李昀夜的頹唐不安也令卓言正心生愧疚,他上前拍了拍自己這個外甥的肩膀,自責(zé)道。
“表舅,聽說您背后是太子.....”李昀夜猶豫片刻后,還是想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
“你在懷疑我?懷疑我為了巴結(jié)太子將你.....在你心里,你的表舅是這般無恥?”但李昀夜話還沒說完,卓言正已經(jīng)氣得面色發(fā)青,負(fù)在身后的手緊握成拳,瞪著李昀夜就是一通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
“不是的表舅....我....我從來沒有這般想您!”見被卓言正誤會,李昀夜嚇得連忙擺手,繼續(xù)補回剛才未完的話:“昀夜只是不明白,表舅堂堂正正為何要跟太子這樣的人為伍?”
“朝堂之上,只論政見,我與太子私下顯少往來,只是在朝堂上我們經(jīng)常政見一致,而太子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需要拉攏朝中大臣,久而久之我就被傳為太子一黨。但對于這個傳言我沒有作任何解釋,順?biāo)浦劢杼又勾_實能避去很多麻煩,辦事時也不用再有太多的虛與委蛇。你表舅我也非什么堂堂正正,畢竟御史大夫這個位子,光靠一腔赤誠是坐不穩(wěn)的。”得知是自己誤會,卓言正這才氣消了大半,繼續(xù)回答了李昀夜的問題。
表舅的解釋,李昀夜明白,原來表舅是借著太子之名才敢不近人情地做事,官場上多是身不由己,表舅能夠一路做到御史大夫,自然也是深諳為官之道。
隨后,李昀夜聽從了表舅的話,又帶著安云隨卓言正回到卓府。
木良見義弟堅決又要回卓府,也沒有多勸便由著他,只是叮囑安云要看好公子,有什么情況及時告知。
到了卓府,李昀夜剛下馬車,早已等候在卓府外的卓老夫人便急忙迎上前將他拉住,雖未多言但眼淚已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卓老夫人的內(nèi)心也是自責(zé)不已,昨日就不應(yīng)該讓侄外孫去參加宮宴,他也就不會受這般委屈,好在沒出什么大事,否則她該如何向外甥女交待?
李昀夜見到舅外祖母時心中還在忐忑,哪知舅外祖母什么話都沒講光顧著哭,他反倒還得一個勁地安慰起來。
翌日的朝堂上,卓言正一直閉口不言,讓太子公良鳴在與丞相元林相爭時敗了下風(fēng),公良鳴心中氣怒不已,遂在下朝后便帶著滿肚子的火氣找到卓言正。
“卓大人方才一言不發(fā)是何意?”公良鳴瞇著雙眼,威嚴(yán)質(zhì)問道。
“太子殿下當(dāng)真不知下官是何意?”卓言正一副冷漠的表情看向太子,他也在克制心中的怒火。
公良鳴察覺到卓言正眼中閃過的怒氣,心中大抵也猜到了是為何事,遂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隨即笑道:“宮宴那日吾多飲了些酒,不想將李公子當(dāng)作自己人了,不過卓大人放心,吾可沒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