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下的三秀藥莊后院燈火通明,笑語溫馨,湖邊案桌上吃食堆砌,月餅棗栗桔柚花生等,還有修名親手釀的桂花酒。藥童們都圍住三秀聽他講故事,時不時被莊主繪聲繪色的表情給逗樂。
司瑤獨自站在二樓的回廊下,看著師父坐在藥童群里也像個老小孩般不經意嘴角微揚。
“每年中秋月下都要講一遍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的故事,師父講不膩,他們竟也聽不膩。”修名端著一盤糕點來到司瑤身邊,沖著湖邊的人群溫潤笑道。
“師父愛講,他們愛聽,也挺好。”司瑤跟著笑了起來,清冷的眼眸多了幾分溫意,在三秀藥莊待久了,她臉上的笑也在逐漸增多。
“嗯,是挺好。”修名也認同地點了點頭,中秋望月易悲思,故而人才團圓,有這些孩子陪著師父,他老人家也能將悲傷轉移。
隨后,修名將手中的那盤糕點遞到司瑤面前,繼續(xù)笑道:“酒里濾出來的桂花扔了也可惜,我便做成了糕點,嘗嘗。”
“師兄什么時候學會做糕.....”司瑤話還沒說完,卻被眼前的那盤桂花糕給驚住,花香揉著酒味倒是能引起人的食欲,可這一坨一坨的實在讓她無從下手。
“呃....初學尚不能看,但味道我覺著還是不錯的。”看著師妹那只無所適從的手,修名尷尬地急忙擰下一塊遞過去。
“嗯,花酒相融又加了糯甜,不似桂花酒那般純烈,就是有些粘牙。”司瑤接過那坨桂花糕咬了一口,細嚼慢咽,認真點頭,也如實道。
“下次改進。”修名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笑道。
“初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這不是安慰,這是司瑤的真心話,她對吃向來不怎么講究,反正自己在廚藝方面一竅不通,也就不挑了。
“多謝師妹的鼓勵。”修名倒也不是愛往庖廚之地鉆的人,只是師父向來愛吃,早些年跟著師父游歷在外時他多少也學了些廚藝,但擅長的還得是釀花酒。
司瑤笑而不語,繼續(xù)將手中剩余的桂花糕吃完。
“對了,這些天怎么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么事不方便跟師父說也可跟師兄講,千萬別在心里憋著。”修名望了望空中的圓月,猶豫片刻后才開口問道。
“師兄,在這世間的女子想要自立是不是很難?”師兄的話令司瑤面色又恢復了清冷,她心里感激師兄對自己的關心,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垂眸看著碧湖倒映的圓月問道。
“嗯,難,這世間的女子之所以難自主是因為一直以來的制度壓迫使她們喪失了自立的能力。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不允許她們有自己的思想,也不給她們獨立生存的機會,所以她們不得已只能像藤蔓一樣依附男人而活。”修名同情地說完,卻轉頭看向司瑤鼓勵道:“不過師妹你有想法有醫(yī)術,要自立師父和師兄都會支持,而世俗觀念,師兄倒覺得只要自己守正守心,無愧于天地便可,道法自然,大道至簡,你要走哪條路直接走便是,莫要想太多,多想便生煩。”
“可若面對強權呢?”師兄的話雖在理,但并沒有寬慰到司瑤多少,畢竟師兄不明白,她今后要面對的是宗王。
“哎,這便是世間最大的不公,強權壓下,別說是女子,便是任何一個普通百姓都無能為力。”修名雖不明白師妹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但也是眉頭微皺,搖頭嘆了嘆,又向師妹堅定道:“如若有一天藥莊也受強權所逼,我與師父定會拼力護著你,到時你只管逃,逃得越遠越好。”
“師兄又想哪去了,藥莊是行醫(yī)治病的地方,怎會受強權所逼?”司瑤垂下眼簾搖頭笑道,她要擺脫宗王的掌控但絕不會靠犧牲師父師兄以及整個三秀藥莊來交換,何況她依舊相信宗王并非那般心狠手辣之人。
“師妹,你....好端端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