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云旗快馬加鞭從柳南國的西境連趕了一夜一日的路程。在春暉落下之際到達連州桂城,她猜測此時蕭伯伯應該還在軍營遂未入城去蕭府而是直奔城外西面的南境大營。
“什么人?軍營重地閑雜人等勿近!”營外的守軍遠遠見到一身騎白馬,手持銀槍的藍衣少年,急忙架起弓箭長矛大聲喝道。
“勞煩通報蕭大將軍,晚輩鄭云旗前來拜訪!”一身男子扮相依舊英姿颯颯,顧盼神飛的鄭云旗拉住馬韁,抬手向面前的守軍拱禮道。
鄭云旗?莫不是柳南國那位少年女將,鄭宇將軍的獨女,人稱白馬銀槍云娘子?
守軍們雖未見過其人但她的大名早有耳聞,只是他們并不知曉大將軍與柳南國的鄭宇將軍私下交好,遂心中都在疑惑眼下柳南戰事吃緊之際這云娘子不在前線抗敵怎跑到景宋國來?
“幾位大哥,我有緊要之事找你們大將軍,快快幫我去通報吧!”見幾位守軍個個一臉狐疑,鄭云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繼續焦急地催促道。
“且等著!”守軍雖疑惑但見此人白馬銀槍英氣勃發不像假,正讓一人去稟報時蕭鵬越恰巧聽到動靜前來,大老遠驚見坐于白馬上的藍影不由得欣喜笑道:
“云旗!”
經過小都統的確認,守軍們這才徹底松了戒備,將攔在軍營外的柵欄推開。
“蕭伯伯在何處?”鄭云旗此時沒有心思與好友蕭鵬越寒暄,而是蹙起英眉沖他問道。
“東邊的中軍帳…”蕭鵬越往東方向指了指,話尚未完,卻見鄭云旗已縱馬入了軍營。
“鄭云旗,營中不可縱馬!”蕭鵬越猝不及防,只得望著馬蹄踐踏起的灰塵嚴厲喊道。
可火急火燎的鄭云旗哪里還顧得上軍營規矩了,她眼下只想快些見到蕭伯伯,再將回信帶去救柳南國。
蕭鵬越無奈地拍了拍額頭,半年不見,這丫頭的性子還是那般風風火火。又回頭見幾名守軍正面面相覷,他心虛地輕咳了兩聲后也急急忙忙趕往中軍帳。
鄭云旗的縱馬入營在軍中引起不小的擾動,自然很快便驚動了蕭洪忠,他雖怒氣但也知此時她前來定是有緊急之事,遂先將怒斥的話放到一邊,帶其入帳。
“蕭伯伯,這是父親讓我給您的信,還請蕭伯伯再給父親支支招吧!”一入軍帳,鄭云旗紅著眼眶連忙將書信遞到蕭洪忠手中,急切說道。
蕭洪忠一聽知是十萬火急遂未再多言,接過書信便直接打開,他也以為是柳南國危難之際好友讓自己支招,卻沒想到竟是鄭宇的托孤信。
“蕭伯伯,眼下柳南的情形十分危急,不知蕭伯伯覺得我們該如何對抗西月軍?”見到蕭洪忠在讀完書信后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皺著眉頭沉默不語,鄭云旗心中不禁忐忑,便率先開口問道。
“云旗....你自己看吧。”蕭洪忠再次抬眸看向鄭云旗,嘴唇顫了顫終是不忍親口說出,只好又將手中已閱完的書信遞回給她。
見到蕭伯伯如此神態,鄭云旗心中更加不安,她急忙接過信可尚未看完已是面如死灰,頓覺得天旋地轉,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原來父親誆騙了她,向蕭伯伯求招是假,目的就是讓她離開柳南。
“父親他怎么能騙我呢?怎么能騙我呢?不行,我得回去,我身為柳南國的將士.....”鄭云旗此時雖如墜深淵般絕望,可蒼白的臉上仍舊強裝鎮定,她顫顫巍巍地放下書信后便自語著轉身欲往帳外而去,卻被蕭洪忠自后背一掌擊暈。
“父親,您這是做什么?”與此同時,正進入帳中的蕭鵬越恰巧目睹了這一幕登時大驚失色,他急步上前向自己的父親問道。
“將云旗帶回府里,好生照看。”蕭洪忠并未理會兒子的不解,而是將昏迷的鄭云旗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