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想過這一刻會來得這么快。
深夜的涼意入骨三分,正一點點地侵蝕著她的周遭,房門也在這一刻被敲響。
阡音披著外衣打開房門,只見地上放了張紙條,她打開看完之后將那紙條慢慢攥緊,如若她去翊王府見他,她還會有拒絕的機會嗎。
帶著幾分不可名狀的情意,她回屋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風府的后門。
出了風府,便看見正隱匿在黑夜中的臨雨,那日她不辭而別,想來對他還是存了幾分歉意。
臨雨見到她,倒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大腦運作了片刻,他才道:“阡音姑娘,快些與我去王府吧,殿下在等你。”
聽他對她改了稱呼,阡音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在她臥病在床時,殿下對她如此明顯的舉動怕是瞞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只是最后沒有傳出去,該是殿下打點后的結果。
只是臨雨最后所說的“在等你”三個字還是讓她咬了咬唇,她其實還未準備好與他相見,那時候她該怎么面對他
心中再怎么忐忑不安,她還是點了點頭,跟著他去了翊王府。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翊王府,又因此時天色昏暗,她有些看不真切,只覺得亭臺樓閣盡顯他的脾性,莊重中帶有了一絲不羈,自持中又帶了一絲隨性。
穿過庭院,臨雨將她送到了一間房屋門前,他就此準備離開道:“殿下就在里面,姑娘請自便。”
她向他頷首點了點頭,一個人獨自面對著屋門,卻失了打開它的勇氣,她見屋內的燭光并不亮,反而顯得有些昏暗,在一陣猶豫間,她伸手敲響了屋門。
卻聽屋內毫無反應。
她伸手推了推,見屋門是虛掩著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推門進去。
剛推開門,一股熟悉的氣息便向她襲來,她被他突然拉進門,一時之間,她因此被門上的臺階絆住并直直倒向了他。
他見狀也不慌亂,伸手便攬住她的腰身,她為了不摔倒在地,只能下意識緊緊環住了他的脖頸,他將她抱進屋后,又順手關上門將她抵在墻上,一連串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般毫無停頓,又契合十足。
如此親密的姿勢讓她愣在了原地,她抬頭看著他不知該做何反應,卻聽他道:“阡音,好久不見。”
她聽他叫著自己的名字,緩緩低下了頭,只想立刻推開他,為何她的名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就這么讓自己受不住呢。
祁懷瑾哪能錯過如此好的機會,他對著她的唇便低頭吻了下去。
阡音被迫仰起頭迎合著他的吻,也分不出到底是誰更沉浸其中了,她只想放縱這最后一次。
祁懷瑾緩緩放開了她,這時才發現她穿得還是一身黑衣,他抿了抿唇,將她的發簪拔了下來,三千青絲傾瀉散開,鋪滿了她的整個肩膀,發絲的香氣瞬間縈繞在兩人的周遭。
阡音下意識將一縷碎發挽在耳后,殊不知她的這個動作讓他覺得心動極了。
祁懷瑾忍著想再次吻她的沖動,道:“阡音,我會向風慎將軍要了你,你可愿意做我的女人?”
下定決心般,她伸手推開了他,狠狠地搖了搖頭。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祁懷瑾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半晌才道:“為何不愿意?”
阡音看了看屋內,她走近書案,將風府于她的恩情,還有她想待在四小姐身邊保護她的心愿寫在了紙上。
祁懷瑾看完后抓住了她的手,“那我呢,你打算將我的心意置于何地?”
阡音狠心寫道:“那您呢?殿下?您說讓我做您的女人,可究竟是讓我以什么身份做您的女人?在下只是區區一名奴婢,可也是知曉禮義廉恥的,絕不會做別人的妾室,哪怕您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