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坑,整個人撲倒在小腿深的泥漿里。
“呸!呸!這土路,哪是人走的?”他伸出手示意隊長拉他一把,抬頭卻看隊長直愣愣的盯著他,雨水沿著那刀削般的臉頰流下,即便是流進眼睛里他也沒眨一下。
老趙回過頭,剛才踩過的小水坑露出一片黑色,他伸腳踹了踹,蠻沉的,使勁一腳終于將那東西踢翻過來。
“漂子!”他怪叫一聲,這些天見過好多,但怎么都被沖到土路上了?明明離河道還挺遠的。
“他媽的?!彼犚婈犻L罵了一聲,“官靴!”
老趙打量了一下,確實是雙官靴,看起來級別還不低,但那又如何,云火觀主都會死,死幾個當官的有什么意外?
就在他拄著地準備起身那一刻,穿著官靴的尸體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媽呀!詐尸了!!”老趙吱哇亂叫就要拔刀,準備剁了這行尸的手。
“咳。。太子急命。。救援朝陽城!”那尸體吐出幾個字,又軟了過去。
原來這人還活著。
。。。
但也許死了更好。
這是姚城主內心的真實想法,也是北陽城所有大人物說不出口的心愿。
本該當縮頭烏龜的他們坐著馬車趕到了城主府,他們的肩膀和袍子下擺都澆透了,但更陰郁的是他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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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屋里擠了七八個中老年男人,唉聲嘆氣的看著郎中給床上人把脈喂藥。
“他只是饑寒所迫,傷了身體,只要認真調養,多喝些補藥就能恢復過來?!崩芍械馈?
“哦。。那可真是。。萬幸啊。”姚城主不自然的笑。
“那我們先出去,讓他先休養好了精神再來細細詢問?!彼笫忠粨]帶著眾人就欲離開。
“咳。。。城主!我不要緊!朝陽城如今危在旦夕,太子殿下更是等不了了!還望北陽城速速支援!”那人一把抓住姚城主的衣擺。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金色小令牌,“太子令牌在此,可證明我身份!”
說是證明身份,但實際便是威脅了。
姚城主等人趕忙紛紛跪地:“接太子令!”
“命東陽、西陽、南陽、北陽四城,立刻動員城內所有修士和兵甲前往朝陽城救駕!”明明是個病人,卻聲音洪亮,生怕別人聽不清似的。
“接令?!背侵髌ばθ獠恍Φ慕舆^令牌。
其實北陽城的大人物們早就有了共識,能殺筑基修士云火道長的“東西”不是奔著北陽城來的,八成是奔著朝陽城的太子法會去的,那滿河的漂子證明了修士眾多的法會似乎并沒有控制住事態。
這種情況下,按理說大家是該去救駕。但。。。以北陽城現在的能力連一只夢魘都尚且解決不了,跑過去不就是送死?
所以揣著明白裝糊涂才是王道!
這場大雨的降臨就是天啟,雨幕遮掩了求援的消息,北陽城自然也該裝作一無所知。
但好死不死的兩個巡卒竟然真的撿回來一個求援的信使,那么大雨,兩個人巡視那么大面積,你們眼神是真。。。他娘的好??!
姚城主暗暗咬牙,問道:“那個。。大人?!?
“我是太子屬吏,您叫我阿一就好。”那人看到城主接了令,終于露出幾分安心的神色。
“好,阿一??!你要先與我等講講朝陽城如今的情況,也好讓我們有個底是不是?不然這么大的雨,我未必指揮的動城里的兵士??!”
“太子令在此!誰敢不從!”阿一激動起來,不停揮舞著手里的金牌,好似那是什么降妖除魔的鈴鐺。
“是是,但你也知道,我們這地處邊境,城里人根本沒見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