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雨,玉屏山間有些微寒。
披著雨披的唐真和小胖來到提前選好的竹園地址,經過昨天的努力一捆捆翠綠的竹苗整齊的摞在一旁,粗略看過去千八百根的樣子。
“都是咱倆的?”小胖將鐵鍬插入松軟的土里。
“嗯。”唐真點了點頭,開始邁步測量,計算竹子種植的方位。
今天只有他們兩個干活,屏姐昨晚流了一晚上的鼻血,那魚湯對于她太補了些,紅兒便留在觀里照顧她,紅兒不來姚安饒自然不會跟著唐真來受罪。
至于郭師兄,他昨晚吃過飯便開始閉關了,靈氣入體若不能及時吸收,便會溢散。
這片土地在昨天已經被郭師兄用鐵劍斬過一遍,土層翻新,如今淋了雨倒是十分松軟,踩上去帶著幾分泥濘,正是種竹苗的好土。
“你說劍山來咱們天門山干嘛?”小胖看著唐真在那走走停停似乎在計算著什么。
“為了靈脈,順便找人。”唐真心中不斷計算,隨口答道。
“找誰?”
“可能是我吧。”唐真踩住一塊地方,“就這開始,刨坑!”
“哈,那還不如說找我呢!”小胖嗤笑一聲,拿著鐵鍬走過來開始刨土,唐真則將竹苗插入坑內,然后倒上肥料。
霧蒙蒙的天,雨水順著雨披和斗笠滴滴答答落下,唐真在計算與丈量的是一套陣法,竹林或許能遮住視線,但是遮不住他修行的痕跡,尤其在天門山脈中有一位準圣的情況下,任何冒險都是不值當的。
這陣法他見過很多次,甚至專門為了破它才發明了清風散。
沒錯,他想做一個紫云天門陣的簡化版。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們宗門考核還有多久開始?”唐真扶著竹子對填土的小胖問道。
“一個星期?或者一個多月,沒有具體的時間,慣例是天門山脈的第一場大雪后第二天。”小胖直起腰,用腳略微踩實新竹周圍的土壤,防止它歪倒。
“這不才秋天嗎?第一場雪應該還有很久吧。”
“這可是天門山脈,有的地方山脊上積雪全年不化的,往年秋末山腳還在下雨,但山上已經開始下雪了,而一場大雪最晚也不過十一月中旬。”
“那郭師兄時間有點急啊。”唐真想了想,一周時間真未必來得及。
“昨晚師兄與我說了你們的事,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他說了那魚骨的造化是足夠的,他接不接得住怨不得你的。”小胖抬起頭,斗笠下那張胖臉寫著認真,“玉屏山還是要謝謝你。”
“做了交易的,別搞這么煽情。”唐真故作嫌棄的踢了他一腳,“干活!”
小胖拿著鐵鍬換了個地方繼續挖坑,嘴里道:“這交易還是玉屏山賺了,不論是郭師兄還是小師妹,都太需要去靈脈了,差了誰都是個大事。”
唐真愣了愣,笑道:“你不去嗎?”
小胖從土里撿出幾塊可能影響竹子生長的石塊隨手拋向遠處道:“我進去干嘛?我小時候去過,里面就是一個大溶洞,黑漆漆的,臺階都沒修好。”
“你去過?”唐真震驚。
“嗯呢,我筑基境就是在那突破的。”
“具體啥樣?說來聽聽,我也好有個準備。”
“我那時候小,十三四歲,加上長得胖膽子小,根本沒敢往里爬,郭師兄就帶我隨便找了個地方修煉了。”小胖微微調整雨披,他有些胖,挖坑刨土動作又大,難免便被雨淋濕了些。
“具體印象就是冷,好冷,然后特別黑,所有石頭都特光滑,鐘乳石從洞頂上高高的垂下,只要開始修煉真元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入體內。”
“郭師兄也進去過?”唐真問道。
“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