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竹林另一側(cè),兩道人影緩步而行,走的緩慢步履輕松,就像是在散步,甚至其中一位還牽了一只寵物。
那是一只半人高黑皮似豬的靈獸,此時正不斷用獠牙和豬鼻翻拱著竹林的土壤,像是在嗅聞著什么。
“這鹿豚是我靈獸崖重金培養(yǎng)的專門尋地脈和破靈陣的靈獸,他的鼻子對于靈氣流動極為敏感,尋常陣法在它面前都如同虛設(shè)?!逼渲袪恐闺啵┲疑琅鄣那嗄晷χ榻B道,他腰間掛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葫蘆和布袋,隱隱能聞到一些藥草和腐肉的腥味,想來裝的都是喂給身邊靈獸的零嘴和丹藥。
“靈獸崖果然名不虛傳?!蔽撼煽吞椎目滟?,他心中有幾分不解,剛才他進入竹林沒多久,這人就追了上來,說是有秘法可以帶著自己一同過陣。
魏成是認(rèn)為他完全可以靠自己過了這竹林的,但靈獸崖畢竟也是革新派的中堅力量,不好駁了對方面子,便應(yīng)下了。
其實玉蟾宮與靈獸崖并不如何相熟,遠(yuǎn)比不上懸空寺和普陀山那么同脈連枝,更多是利益一致的合作關(guān)系罷了,而且靈獸崖雖然在二十八峰中排名第三,但行事總是藏頭露尾,遠(yuǎn)不如金童峰在天門山脈的影響力大。
你看玉蟾宮來了人都是住在金童峰的。
也不知今日為什么,靈獸崖突然明目張膽的下場。
“道友,你們靈獸崖是專門為了幫我過陣才要進入竹林的?”魏成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問問。
那青年搖了搖頭,“魏先生喊我小五就好,靈獸崖倒不是為了幫您,畢竟這竹林只是一個由凡物組成的小陣!即便沒有鹿豚,玉蟾宮的高徒當(dāng)然也能隨意走動,主要是因為我們確實有些話要問玉屏山中的高人。”
他沒有解釋是什么話,依然是藏頭露尾的做派。
魏成便也就不再多問,微微點頭。
二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終于是看到了亮光。
“??!該是出來了!這陣比我想的略復(fù)雜一些,竟然讓鹿豚走了這么久!”小五長舒了一口氣,他剛才真以為這只鹿豚是不是鼻子壞了。
魏成也松了臉色,再走不出去, 他就要自己想辦法過陣了。
兩人向著亮光快走了兩步。
沖出霧氣,暖黃色的燈光周圍霧氣確實淡了些,但并不是想象中的空地,依然是在竹林里,而且地上還躺著一個人。
“金檜師兄!你怎么了?”小五急忙跑上前查看,卻見金檜半張臉腫著,鼻血橫流,牙齒脫落,完全不省人事。
“魏先生!小心!這玉屏山竟然在陣法里藏了人偷襲!”小五扭頭喊道。
魏成背負(fù)著手搖了搖頭,他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一支竹子。
“不是玉屏山,也不是偷襲。”
那竹子上被人拿劍刻了一排字,“此人輕浮,故而出拳。若嫌拳重,可來找我。——呂藏鋒。”
其實也不用特意寫名字,這竹子上的字劍意盎然,而且也只有劍山的人說話才會這么霸道。
“可恨??!魏先生!我們是不是先將金檜師兄背出去,抓緊通知金童峰長老,這劍山如何能這般欺負(fù)人!!”小五看著竹子上的字十分生氣的說。
魏成輕輕搖頭,背著手繼續(xù)走向竹林,“你若想便自己帶他出去吧?!?
小五一愣,“魏先生,此事我靈獸崖不好多嘴啊,您才該替金童峰的同道出頭??!”
只要玉蟾宮的高人背著金檜走出竹林,金童峰才好與劍山發(fā)飆?。∧阕屝∥宄鋈?,他便只能實話實說,不能添油加醋。
可魏成已經(jīng)走入了濃霧,聲音便也被隔絕了好多,顯得有些模糊,“可。。。。他確實蠻輕浮的?!?
聲音漸遠(yuǎn),小五站在原地皺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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