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陸淮淵的生辰,皇宮內舉辦了他的生辰宴。
褚時硯礙于身份問題,不方便參加,姑且留在了王府內。
陸淮淵的離開,帶走了一部分的人手。
解璟堯如今,也能帶著他的徒弟在王府里大搖大擺地行事了。
因著陸淮淵的吩咐,在給褚時硯治腿時,倒也沒有人敢貿然打擾。
四周沒人,解璟堯站在門口望風,給屋內的兩人留出單獨說話的時間。
付云曜看著面前之人,神情有些猶豫。
他放低了聲音,還是開口問道:“時硯,你準備什么時候離開?”
褚時硯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垂眸,讓人看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見此,付云曜不解道:“時硯,你可是有什么顧慮?”
如今褚時硯的腿已經治好,而接應他們的人也已準備就緒,他不明白對方還在猶豫些什么?
付云曜這么想著,就見一直未說話的褚時硯,緩緩開口道:“再等等吧。”
他輕嘆了口氣,補充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付云曜聞言,眉頭緊皺,并不能理解褚時硯此時的想法。
不過他以為對方是有什么其他的計劃,也就沒再多說。
褚時硯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膝蓋,微微有些出神。
他先前讓解璟堯更改了治療措施,所以他的腿,其實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能自由行走了。
只是這件事他們是瞞著陸淮淵偷偷進行的,對方到現在也并不知實情。
他的腿恢復之后,付云曜曾幾次問過他,何時離開,但都被他找理由打發過去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所背負的仇恨,他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還在等著他的回歸。
只是,他放不下陸淮淵。
可他如今孤身一人,身無長物,并沒有能鉗制對方的東西;再則,對方武功不低,身邊護衛眾多,他并沒有把握能把人帶走。
更何況,辰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總不能跟著他回去做階下囚吧?
他舍不得,更怕對方會恨他,而且若是如此,辰國只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會不會做又是另一回事。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必定是要把陸淮淵打暈了直接帶回去囚禁的。
只是如今心境不同,他不單單只是想要對方這個人,所以才會瞻前顧后,猶豫不決。
這么想著,褚時硯不由得嘆了口氣。
原來!
這世間之事,有時是真的難以兩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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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入時分。
陸淮淵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漸暗。
他回去之后并未瞧見褚時硯,還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聽下人說,對方在房間里沐浴,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只是等他洗澡進房間后,卻瞧見了坐在那里的褚時硯。
“怎么了?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嗎,怎么穿這么厚?”陸淮淵看了眼褚時硯,不免有些疑惑。
現下已是暮春,氣候適宜,讓人覺得挺舒適的,并不冷。
他驀然見對方還披著斗篷,都不免替他覺得熱。
褚時硯沒有說話,只是沖他招了招手。
陸淮淵不解其意,但還是走到了他跟前。
“怎么了,阿硯?”
褚時硯臉色略紅,只道:“阿淵,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為你準備了一份生辰禮,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陸淮淵聞言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意。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褚時硯便徑直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