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淵趕到地牢時,迎面便瞧見了兩個正準備離開的太監。
對面兩人眨了眨眼,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只是他們腦子還沒回過神來,身體的本能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奴才見過陛下。”
兩人連忙下跪行禮,但陸淮淵卻根本無暇理會。
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牢房中,只覺得整個人又有些喘不上氣。
早已經空了的酒杯,倚靠在桌邊的人,似乎都在向他昭示著一切的發生。
凌亂簡陋的環境、對方身上帶著的血污,以及嘴角溢出的鮮血,激得他眼睛疼。
見此,陸淮淵腳下,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他伸手撐在一旁的牢房門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地上跪著的兩人,不免被這變故嚇了一跳,有些試探性地開口道:“陛下,您........”
“滾下去!”
陸淮淵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抬腳向牢房內走去。
“是是,奴才馬上就滾,馬上就滾。”
兩個太監覺得恐慌,連滾帶爬地才跑出了地牢。
他們站在外面,正午的陽光灑在身上,莫名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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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內。
懷硯之抬眸瞧著正向自己走來的人,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沒有說話,就那樣抬著頭,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陸淮淵身上。
懷硯之有些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他臨死之前的幻覺。
畢竟,他好像真的看見那個人了。
但就這么想著,他又不免自嘲地笑了笑。
對方那般金尊玉貴的人,怎么可能會來這種地方,又怎么可能會見他呢?
眼前一切,大概就是他的臨死之前的妄想罷了。
思及此,懷硯之又不由得垂下了腦袋。
而直到被人攬入懷中,他都還覺得這一切并不真實。
陸淮淵低頭看著他,聲音里還帶著些顫音。
“阿硯。”
懷中之人眼珠轉了轉,但卻并沒有什么反應。
陸淮淵抬手為他輸送神力,卻驟然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那沒什么力氣的手,卻死死扣住了他的胳膊不放。
懷硯之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靠在陸淮淵懷里,就這么靜靜看著他。
而那雙漂亮的眼睛中,現在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他不想活了。
這是如今,懷硯之給他的唯一的感覺。
陸淮淵嘴唇微微顫抖,心臟驟然收緊。
“抱歉,我來晚了。”
家人們誰懂,宿主他又被強制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