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硯之微微低下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道:“奴才識字不多,殿下決定就好。”
“奴才,都聽殿下的。”
懷硯之說完后,陸淮淵并未開口。
他就這么靜靜看著身側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有一會,陸淮淵才緩緩收回視線。
他靜思片刻,又換了一張紙,最后提筆寫下了三個字。
懷硯之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自己的心神,隨后才抬眸望去。
但在看清紙上的內容時,他有瞬間的怔愣。
看懷硯之這個反應,陸淮淵不免勾了勾唇。
“怎么,不喜歡這個名字?”
聽到陸淮淵這么問,懷硯之連忙搖頭否認道:“沒有。”
他說著稍稍后退半步,俯身行禮:“奴才謝殿下賜名,奴才心里很是歡喜。”
懷硯之看向陸淮淵,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而與之前相比,此刻的他,眼中的情緒倒真切了許多。
不過對于懷硯之的話,陸淮淵倒是不置可否、
他的視線從紙上轉移到對方身上,輕聲開口道:“楚臨硯,阿硯。”
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懷硯之心里驟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緒。
楚臨硯?
所以這一世,他不會再成為‘懷硯之’了,對嗎?
他不會再成為那個人人唾罵的東廠廠公,也不會再成為他人手中隨時可以被舍棄的棋子了,是嗎?
楚臨硯眨了眨眼,莫名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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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低下頭,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陸淮淵將一切盡收眼底,但也并沒有做什么。
楚臨硯低著頭,深吸了幾口氣,才又開口道:“這個名字,奴才很喜歡。”
“只是奴才斗膽,想請殿下教一教奴才怎么寫,可以嗎?”
他嘴上這么說著,可心里又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楚臨硯以為陸淮淵不會同意的時候,對方那略顯低沉的聲音,卻傳到了他的耳邊。
“過來。”
聞言,楚臨硯看了眼陸淮淵,抬腳走到了他身邊。
“殿下。”
陸淮淵微垂著眼眸,并未多言,只是將筆遞給了他。
而在楚臨硯接過后,對方的手卻轉而又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楚臨硯一驚。
但不等他開口,陸淮淵便握著他的手,在紙上認真書寫起來。
楚臨硯知道這不合規矩,可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似是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陸淮淵停下筆,開口道:“剛才可是阿硯先開口,說要學的。”
“那要是學不好,等會就把自己的名字,抄上五百遍。”
五百遍?
楚臨硯整個人一個激靈,連忙開口道:“殿下,奴才知錯了。”
陸淮淵抬眸瞥了他一眼,但并未再多言,而是又繼續低頭寫字。
楚臨硯偷偷打量著他的神色,可實際上,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書案前就那么點地方,所以他們兩人間隔的距離,可以說是很近。
這近到楚臨硯,都能嗅到對方身上那冷冽的氣息。
但要真說起來,楚臨硯其實并非是真的不會寫字。
因此,他這會也不免學得三心二意了些。
懷硯之稍稍偏過頭,盯著陸淮淵那清冷的側臉,略微有些出神。
這些時日以來,對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亦深有體會。
讓他能吃飽穿暖,不再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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