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忽然露出極淺極淺的一抹笑,溫聲說道:
“老爺,這都是咱們的命。”
她說完后,掙開安陽伯拉著她的手,轉過頭去時,眼淚已簌簌而下。
“帶他回來見我吧,我有些話想和他說。”
安陽伯夫人補了句,繼續朝前邁步。
恰好此時,院外溫成業見安陽伯遲遲沒出來,便催促了句:
“伯爺,時辰不早了。”
安陽伯猛地回頭,眼見天都快黑了,也不敢再耽擱下去。
“夫人,等我,我帶潯兒回來,咱有話一道兒說開。”
安陽伯夫人輕輕點了點頭。
安陽伯三步一回頭,出了院子,便吩咐縮在一旁的丫鬟們:“都進去,寸步不離守著夫人。”
他又去看南風,疾聲道:“南風,你就守在此處,哪兒也不準去。”
南風急忙應下,少爺早就吩咐過他了。
眼看四個丫鬟都進了屋,安陽伯這才輕舒一口氣,正色對溫成業道:
“內子已將前因后果悉數告知,溫統領,咱們馬上進宮面圣吧。”
.......
安陽伯府被圍一事在京中都傳開了,此時府外不乏看熱鬧的。
只是眾人皆不敢靠近,只站得遠遠的,竊竊私語。
這時候,吱呀——
安陽伯府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眾人急忙踮腳看去,便見有幾人邁步而出,翻身上馬,還有一個婆子被綁著押上了馬車,一行人朝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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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府前便有不少人四散而去,顯然都是各方來打探消息的。
江潯如今雖只是大理寺少卿,但深受圣上賞識,又允他時常陪在皇孫左右,自然和普通的官員不同。
角落的馬車里。
沈嘉歲只撩開車簾的一角朝外看去。
眼見安陽伯還能御馬進宮,沈嘉歲便知,江潯這次是真的防住了。
一安心,她便感饑腸轆轆,立刻讓駕車的小廝掉頭回府。
路上,沈嘉歲的腦子也沒閑著。
前世大錯已經釀成,不知江潯是用的什么法子將安陽伯府保下了,但安陽伯夫人是必死無疑的。
就算她是被旁人利用的,但用巫蠱之術冒犯獻懷太子已成事實,這是當今圣上最無法容忍的。
此次安陽伯夫人該是可以活命了......吧 ?
思緒走到這里,沈嘉歲忽而想到了那日在碑林江潯對她說的話:
“母親接受不了我的改變,認為我死在了十歲那年。”
安陽伯夫人將此次巫蠱之術當成救命稻草,以期將她心中的江潯召回。
若今日不僅被她得知,巫蠱之術是假的,且她還被奸人利用,險些害了安陽伯府滿門,她......不會想不開吧?
沈嘉歲這般想著,腦子里閃過安陽伯夫人蒼白疲累的臉,還有那消瘦虛弱的身軀,心中越發起了不好的預感。
但她轉念一想,江潯不會這般大意的,他肯定會好好保護安陽伯夫人。
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是她來布局,她甚至根本不會讓安陽伯夫人發現真相,這樣便能減輕她心中的負擔,免得她想不開。
或許,是她多慮了......
馬車平穩地駛在回府的路上,已經走出很遠了,忽然車內響起一道急切的聲音:
“掉頭,去安陽伯府!”
沈嘉歲還是不能安心,人命關天,大不了白跑一趟!
歲歲春歡